魯慕青渾然不覺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她誓要得到沈之良,絕不能便宜了那個小賤人。
遇上了沈之良一事,林瓏只覺得倒黴,這人絕對腦子不正常。回到襄陽侯府的時候,天色早已偏西,她這奔波了一整天,身子再疲累也還要先去向葉鍾氏回報。換下那條殘破的裙子,重新整裝就進了主院。
果然不出她所料,鍾老太太婆媳仍沒走,正與葉鍾氏交換意見。
葉鍾氏一看到她,忙讓她過去坐下,“我聽你外祖母轉述了聖上的話,這是個什麼意思?皇后娘娘那兒可有透露出什麼訊息來沒有?”
“姑奶奶,你就算再急也得讓外甥媳婦喘口氣喝口茶水潤潤喉啊。”鍾郭氏倒是還記得林瓏跑這一趟不容易。
葉鍾氏忙一拍腦袋,“多得大嫂提醒,你看我這一著急就猛出錯,來人,給大奶奶上茶。”
“婆母,這不急。”林瓏這才得到出聲的機會,她知道葉鍾氏不是有意怠慢自己,所以也不會真的與她計較。
三雙眼睛都期盼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苦笑了一下,“我正想拿這話問一問皇后娘娘,皇上卻老待在娘娘的寢宮不走,我終沒有機會問出口。”
葉鍾氏第一個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皇帝開金口說的那一番話帶給她很大的期盼,現在又沒個準信,這心裡終究七上八落的。
鍾尤氏卻沒有表現出失落,“外孫媳婦也是辛苦了,過後再私下問一問娘娘就好,我們現在乾著急無濟於事。皇上的性子我瞭解,他一向以國事為重,這也是為什麼我不求他的原因。只是太后終究讓我失望了,”目光歉意地看向葉鍾氏,“兒啊,終歸是娘害了你的女兒……”
“娘,你別這麼說,合該君姐兒命中有此一劫。”葉鍾氏感慨地道,“如果她真的能跨過這一步,我願此後餘生都吃長齋,為她積德積福……”
“婆母。”林瓏忙喚她一聲,這種願誓不能亂髮的。
“兒啊,你這又是何苦?”鍾尤氏到底也心疼女兒。
“你們別勸我,今兒個我說得出這話,他日菩薩靈驗了,我就真的給菩薩重塑金身,吃長齋。”葉鍾氏擲地有聲地道。
鍾尤氏嘆息一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也罷,如果外孫女真能跨過去,為娘也與你一道還神。”
“娘。”葉鍾氏不禁又哭倒在母親的懷裡。
鍾尤氏抱著她一塊兒痛哭,一旁坐著的鐘郭氏和林瓏也暗自垂淚。
這兩人,一老一病,鍾郭氏和林瓏只能哽咽著一人勸一個,絕不能為此再發生什麼憾事,勸了又勸,方才讓兩人止淚。
對於蘇梓瑜告訴她朱翊秘密調兵一事,林瓏隻字不提,這事關朝廷機密,說出來非但沒有益處,還會讓大家都擔心。至於汝陽王妃的異狀,她猶豫再三也選擇了不說,說出來遠水救不了近火,只會加速葉鍾氏的病況。
四個女人商量了好一會兒,葉鍾氏看到因為她,大家都愁眉苦臉的,心裡有幾分過意不去,遂提起了一些喜慶的事情,“對了,大嫂,你與權家的婚事準備得如何?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鍾郭氏一愣,知道葉鍾氏這是想緩和一下氣氛,遂道:“準備得七七八八,現在就等吉日到來,順理成章把婚結了就是。”
葉鍾氏怔了怔,“這一入秋就是好啊,到處都是喜事,這喜帖一張接一張的,我都要應接不暇了,惟有我的君姐兒……”
說到這裡,她住了口,不想觸鍾郭氏的楣頭。
“姑奶奶,一定會否極泰來的,我相信我們外甥女一定是福大之人。”鍾郭氏摩挲著葉鍾氏的手背,一副肯定的樣子。
“但願如此。”葉鍾氏苦澀地道,“看看我,又提起這傷心事做甚?來來來,給我說說喜事的安排……”
鍾郭氏這才仔細地把小兒子成親的細節一一道來,當然少不得要與葉鍾氏商討一下,畢竟葉鍾氏還是媒人呢。
林瓏看到自家婆母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放下心來。
鍾尤氏心事重重,對於這小孫子成親一事,幾乎沒有半分熱衷,她也不怕兒媳婦不高興,徑自喝著茶水半聲不吭。
天色不早,鍾氏婆媳也告辭家去,葉鍾氏仍是病體不好送客,林瓏親自送這兩位長輩出去。
鍾尤氏這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今兒個,外祖母承你的情了,孩子,若不是你,只怕外祖母這會兒也沒有人了。”
“外祖母別這麼說,我是晚輩,這是我應做之事。”林瓏並不居功自傲,對於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