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清王夫婦早已聽了好幾遍,與自家下人的回憶差不多,可見林瓏是沒有說謊的。
“本王問你的是馬車為何突然衝向本王的女兒?”清王爺當即怒聲問道。
林瓏一怔,隨後也有幾分茫然地道:“小女子不知道啊,小女子同樣也是受害人,那匹馬是因為什麼衝向小女子的,小女子一概不知道,正等著九王爺稟公查明真相,好讓那背後害小女子的人現身……”
“你是說有人要害你?”葉鍾氏抓到關鍵詞,當即就問。
林瓏點了點頭,“應是吧,小女子當初是這麼想的,可後來這馬又改了方向,故而又不敢太肯定。”一副頗有幾分迷惘的樣子。
“你這分明是在說謊,你因為嫉恨香玉,所以暗中下絆子要害她,是也不是?”霍周氏跳起來指著林瓏開始栽贓。
“絕無此事,小女子為何要嫉恨霍姑娘?她非要情傾小女子的未婚夫婿,小女子也沒拿她怎麼著,更沒有當眾惡言相向,哪怕小女子的未婚夫婿對於她的自作多情很是困擾,但也念及往日的交情而不讓霍姑娘難堪,這樣還不算寬容大度?哪來的嫉恨?”
霍周氏看到林瓏那副她無理取鬧的表情,頓時氣得要吐出一口老血,這女子太可惡了。
葉鍾氏看了眼霍周氏,“霍老夫人,你為了你那個孫女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不計較了,可現在你要把髒水潑到我們的頭上,那是萬萬不可之事……”
“放肆,這是臨沂伯府老夫人,你這是什麼態度?”葉秦氏朝自家長媳怒喝。
“婆母息怒,兒媳婦也是據理力爭罷了。”葉鍾氏也是半步不讓。
葉秦氏握緊茶盞邊緣,對於這個一再忤逆她的兒媳婦那是深惡痛絕,只是在外人面前還要顧及那面子,看了眼林瓏,“這事是林姑娘之事,你最好少插口。”
這話一出,林瓏頓時眯了眯眼,這老太太是要把她排除出去,這是不是表明她打算毀婚?再看了眼霍周氏淬毒的眼睛,她的心底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嘴角掛著一抹冷誚的微笑。
葉鍾氏反倒是氣極,這婆母想得倒好啊,這分明是要把林瓏白白送給霍家與清王府出氣,八成是要把那廢人給她兒子當媳婦,虧她還是一個祖母。據她所知,霍香玉傷得很重,京城的人都私下流傳說她很可能不能生養,這不是惡意的詛咒,而是據那傷勢得出的結論。
如果她的兒子娶了霍香玉,那麼長房將無嫡長子,將來這侯爵只怕也輪不到她的小兒子旭融,直接就會是三房的囊中之物,這個老妖婆打得如意算盤。
她是越想越覺得渾身冷得徹底,這個婆母是她見過最惡毒的人。
“林姑娘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不護著她,誰還能護著她?我這張臉到時候還要不要?再說我還指望她成親後給我添個大胖孫子。”她說這話時,刻意看向霍周氏與霍堰,表明她是絕不會要他們家那個廢人。
京裡的流言霍周氏自然也聽聞,私下裡更是怒不可遏,哪個心眼如此壞的人這樣傳她的孫女兒?一句廢人就算了,居然還說她的孫女兒不能生,這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女人不能生,有再好的家世也是枉然。
霍堰抬眼看向葉鍾氏,“那是襄陽侯夫人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但是小女傷勢如此重,卻不能不討要一個真相。”眼睛瞟向葉蔓籽,“我們要不要聽聽貴府姑娘的口供?”
葉鍾氏一聽,神情緊繃,立即看向小女兒,暗暗施壓,如果這丫頭還要胡口亂說,事後她絕對會放棄她,一個無藥可救的女兒,她再浪費精氣神也是枉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葉蔓籽。
葉秦氏挑釁地看了眼大兒媳婦,溫聲細語地與孫女說話,“籽姐兒莫怕,把對祖母說的話當眾再說一遍,萬大事還有祖母給你撐腰。”
林瓏看向葉蔓籽的目光倒是十分坦然,都到這田地了,她也不太擔心葉蔓籽的供詞會對她不利,凡事要講證據,她沒有殺霍香玉的動機與證據。
葉蔓籽看了看暗中施壓的生母,很自然地瞄到林瓏那平靜的面孔,這會兒她有點看不懂林瓏了,她不擔心嗎?隨即長姐那番話湧上心頭。
“……我們不會永遠寬容你……”
這話讓她心頭一緊,有時候過於放肆,也是緣於家人的縱容與一次次的包容,哪怕她忤逆生母,給長姐下上吐下瀉的藥,心底也是知道無論如何她們都不會拋棄她。
只是這種篤定,到了現在卻是變得不太確定,似乎這一次如果她再不識好歹,她們就真的要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