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浸早,楚明昭睜開眼時,看見裴璣已經坐了起來。她迷糊了一下,坐起身餳眼跟裴璣打了聲招呼。
然而裴璣轉過臉時,她才看到他眼下有淺淺淤青,似乎有些精神不濟。她心道我們昨晚又沒做什麼,你這一副好像身體被掏空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當下順口問道:“世子昨晚沒睡好?”
裴璣輕嘆一息,盯著她道:“你昨晚把我折騰得九死一生,你知道麼?”
楚明昭愣了一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世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裴璣哼了聲:“要不是我擋著,你早就滾到地上了。”說著便將半夜裡她睡覺如何不老實的事說了說。
楚明昭心虛道:“我是有這個毛病……還望世子不要介意。”
裴璣擺手道:“好了,沒事,我下回都側躺著擋住你好了。”說話間見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當即攬過她的腰,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走吧,盥洗去,咱們還要進宮朝見帝后。”
親迎日的次日,王世子與世子妃要分別著冕服與翟衣入宮對帝后行朝見禮。
兩人行禮如儀已訖,蔣氏將楚明昭留了下來,笑著對裴璣說要與侄女兒敘敘話,讓他先走。
裴璣退下後,蔣氏讓楚明昭坐到她身旁,東拉西扯了一通,最後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姐兒與襄世子處得如何?”
楚明昭垂眸道:“回嬸嬸,處得還好。”
蔣氏笑道:“姐兒是個伶俐的,有些話許是不必嬸嬸多言。姐兒只記得,咱們才是一家人,休慼相關,榮辱與共。”說著話便親親熱熱地拉住楚明昭的手,低聲道,“姐兒日後注意著襄世子的動靜,下回進宮時細細與嬸嬸說說。”
楚明昭眸光暗轉,低眉斂目道:“侄女兒記下了。”
蔣氏點點頭,又思量了一下,笑著道:“我回頭派個管家婆給你搭把手得了。”
楚明昭聽到“管家婆”三個字便是一驚,旋又壓下情緒,看向蔣氏:“不必了嬸嬸。何況我又不是公主,如此也於規矩不合。”
蔣氏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手:“不過是個不成文的規矩罷了,再者說,你三叔當初給你父親封王不成,本是要封你與婉姐兒做公主的,爭奈你父親抵死不肯。”說著又笑道,“放心,我到時候交代她,給你們行房行方便。”
楚明昭又拐彎抹角地推了幾回,但蔣氏似已打定主意,一意堅持。
楚明昭暗暗扶額,她又不是公主,居然硬生生塞個管家婆給她……
婚禮儀程至此仍未走完,第三日又行盥饋禮,盥饋禮後還要去清寧宮朝見東宮與東宮妃。
坐在往清寧宮去的轎子上,裴璣與楚明昭說起了明日回門的事。楚明昭倒是由此想起另一樁事,轉頭看向裴璣:“世子當初與妾身說那案子若是查出來了就來妾身府上的,那……那個案子……世子還在查麼?”
裴璣轉眼看過來:“你囑託的事,我怎麼敢忘。”
楚明昭一愣,心道你這是在撩我?
裴璣悠悠道:“當然在查,不過……我雖然一早便猜到了那人頭上,但還是越查越覺奇怪。”
“為什麼?”
“我想不出那個人的目的。”
楚明昭心裡一跳,一把拉住裴璣的衣袖:“世子查出來了?那個人是誰?”
正此時,轎子落地,外頭內侍在簾子邊低聲道:“世子,世子妃,清寧宮到了。”
裴璣看了看她抓著他的手,伸手環住她的腰,微笑道:“不要害怕,那人大概不會再下手了。不過這事太蹊蹺了,我還沒查干淨,怕弄錯了,需要繼續細辨情偽。”又湊到她耳畔道,“你的仇家好像有點多,所以千萬要跟好我。”
楚明昭轉眸看向裴璣。他既然這樣說,那說明那個人應當不是她那兩個堂姐,而是個意想不到的人。不會是她身邊的人吧……
不過她似乎又被撩了。
楚明昭深吸一口氣。好像是時候做一個撩漢規劃了。
兩人進入清寧宮大殿時,楚懷和與柳韻已經分別換上了皮弁服與翟衣,端坐相候。
柳韻看到楚明昭時,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繼續發紅包~
話說一想起世子是打東北來的就不能好好碼字了2333333333
我感覺東北話實在太有感染力了,我有個室友就是個東北妹子,於是整個寢室都學會了東北話,有段時間出去說話都帶東北腔,我之前有段日子一張口就是“幹哈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