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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何隨嘴角一抽,小聲嘀咕道:“真是喪心病狂,這會兒都不忘媳婦。”

“你說什麼?”

何隨忙道:“我說殿下真是心細如髮,連這個都能想到。”

“不過殿下,”何隨又趕緊轉了話茬,“咱們何時渡江?”

“等派去的人有了信兒再說,我也想早日回去,我真是時刻掛心著明昭。”

何隨心道,我看你是不放心那些情敵才是。

時入六月,暑氣漸盛。

裴德在洛陽的王府也基本完工,開始與兒子說道預備去封地的事。但裴湛總是對此有所牴觸,百般推脫。

裴德拍案道:“你究竟在想什麼!”

裴湛囁嚅道:“兒子……兒子只是想等堂兄回來,看著討賊之事塵埃落定。”

裴德陰著臉道:“你堂兄到那裡根本就是手到擒來,你操的什麼心?”想了想,又道,“也罷,那就再在京師住上一陣子。”

裴湛嘴角的笑尚未漾開,就聽父親繼續道:“在京師給你挑個媳婦,省得我回去再費心。京師這麼些德容俱佳的閨秀,也多些挑頭。”

裴湛神色一滯:“父親,兒子還不想成婚。”

“你今年都十八了,縱然是你成婚晚的堂兄這個年歲上都娶親了,你還想拖?”

裴湛心道,我要是遇著個楚明昭我也樂意成婚。

“好了,就這麼定了,”裴德起身道,“待我入宮與你伯父商議一下。”

範循從衙門裡出來後,總覺得似乎有人在後面跟著他。他眉頭擰起,猛地回頭,就瞧見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立在離他不遠的一株槐樹下站著。

他打量他一番,只見他穿一身元色夾縐紗直裰,頭戴巾幘,腰繫一條壽松麒麟白玉帶,神態矍鑠,氣度翛然。

範循覺得真是見了鬼了,六部衙門可是在皇城裡的,他還沒出皇城呢,皇城是尋常人能進來的麼?六部的大小官吏他都認識,但他萬分篤定他並沒見過眼前這位。所以,他到底什麼來頭?

那老者見範循發現了他,全無一絲尷尬,反倒笑吟吟地走上前來,道:“我知道你不認識我,其實我也不認識你。我此番來找你,不過是想問問,你還打不打算下手了?若還想下手就快著些,否則等太子一回,你可就不好動手了。”

範循自認應變算是快的,然而驟然聽到一個生人跟他迎頭倒出這麼一番話,一時也是有些懵:“你在說什麼?你又是誰?”

“咱們互相不認識,我也不預備跟你認識,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那老者催促道,“你快說,你還動不動手了?”說著話又微微攏了眉頭,“你若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便給你提示一二。太子妃,仁智殿。”

範循原本覺得這老者瘋瘋癲癲的,但聽他言至此,心頭忽地一跳,他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範循眉頭緊鎖,緊緊盯著他:“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那老者面現不耐之色,“你能不能乾脆些,給個痛快話兒。你放心,我不會去揭發你的,要揭發早揭發了,我只想讓你給我交個底。”

範循忽而笑道:“若我要繼續下手,你會幫我?”

老者笑了笑,斷然道:“不,我是專要堵你的。”

六月初二,裴璣揮師南進,急行軍突襲至長江北岸的江浦,著手準備渡江。

六月初六,裴璣以二十萬兵力牽制中上游乾軍回援,並切斷南京城內守軍輜重補給。

長江水面闊、水量大、水流急,暗流暗礁叢生,自古就是天險,易守難攻,眼下又正值江南梅雨季,持續陰雨,渡江必將是一場鏖戰,裴璣身份尊貴,不能涉險,何隨與眾將官都勸裴璣在江北指揮排程就好,不要隨軍渡江。裴璣卻知道主帥帶頭衝鋒對激勵士氣有多大效用,婉拒眾人好意。

六月十八,裴璣集中兵力,以火器開道,猛烈炮火碾壓,親自率領三十萬大軍渡江。兵士們見裴璣躬親站在船頭指揮,一時大受鼓舞,士氣如虹。

六月二十一,周軍在漫天彈火之下突破乾軍層層防線,成功抵達長江南岸。

裴璣事先找了當地久慣在江上行船的漁民瞭解了對岸的水流狀況,選了水面寬、水流緩的渡口登陸。由於大型戰艦吃水線深,靠近江岸會擱淺,因而他在臨岸時換乘了小型的鳥船。

裴璣一上岸便詢問何隨阻擊楚圭父子的狀況。何隨回道:“照著殿下說的,人一早就派出去了,各個口岸都堵得死死的,都警醒著呢,只要他們出逃,就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