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法,以為有別人給自己當替死鬼便可任意胡來,但若是遇見諸如安於城那個差使那般聰明的,仍舊逃不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八個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你也認同後面兩輪行刺的刺客與第一撥刺客不是一路的?”
“奴婢也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
江應謀微微一笑:“完全正確。”
“公子也這麼認為?”
“對。三場刺殺是接連進行的,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同一路人所為,但事實上,第一撥刺客和後兩撥刺客並非一路,或者壓根兒就毫無關聯。我猜,第一撥刺客行刺失敗逃逸後,有人便臨時起意,策劃了後兩起刺殺,其意圖就是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第一撥刺客,而他自己則隱藏起來。”
“可這也只是公子的猜測,公子手裡其實並沒有什麼證據的。”
“對,”江應謀又甩了甩手裡的流蘇球道,“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推測而已,但這些推測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只是需要時間證明。”
“怎麼證明啊?”江坎忽然裹了條薄毯,從屏風後繞了出來,笑米米地湊過來問道。
“你也沒睡著?”江應謀笑問。
“本來睡著了,可外面巡夜的拿火把子從帳子外頭一過,我又給弄醒了,跟著就聽見公子和蒲心在裡面嘀嘀咕咕說話,就溜到屏風那兒聽了聽。哎,公子,你說說看怎麼證明啊?要不要我出把子力氣?”
“鬧了半天你一直在屏風後面偷聽呢……偷聽?”江應謀重複念著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擰眉斟酌了片刻,一片淡笑從嘴角浮起,“有了!”
翌日上午,魏空明繞著整個半湖巡邏了一圈後,準備去見稽昌,卻被毓姬告之稽昌還在歇息,便先回了自己大帳。
坐下才端起茶盞,魏空見忽然匆匆闖了進來,他抬頭瞟了一眼魏空見,微微顰眉道:“又出什麼大事兒了?就不能穩重些?”
魏空見屏退左右,盤腿坐到魏空明跟前,神情略顯緊張地說道:“哥,江應謀大概是疑心上咱們了!”
“疑心上了?”魏空明又抬起眼皮瞄了魏空見一眼,“你怎麼知道?他來問過你了?”
“剛才我從西邊巡邏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那林蒲心在我後面,跟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手底下的人說那女人一直在盯著我背後瞧。你說,會不會是我從竹林子裡撤退的時候給那女人留下了什麼印象,她是不是認出我背影了?”
“你就為這事兒慌?趕緊先給我好好喘口氣,把你臉上的那些慌色兒都去了再說吧!”魏空明重重地將茶盞往桌上一擱,沉色道,“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兒?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即便江應謀親自來問你,你也不要慌更不能露怯,照著咱們原來商量好的說法回覆他就是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魏空見納悶道:“可你說那林蒲心為什麼要盯著我後背瞧呢?”
“那女人愛怎麼瞧就怎麼瞧,你根本不用去管她。即便她真的認出了你的背影,你也沒什麼好慌的,江應謀也頂多只能懷疑懷疑,難道他還能以一個或許相似的背影將罪名給你定下來?”
“不過哥,我覺著江應謀多半是懷疑上咱們了。你看咱們要不要商量點什麼對策?”
魏空明輕輕晃頭道:“不用,一動不如一靜,就讓他懷疑好了。沒有證據,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可難保他不會去向王上說些什麼。”
“說了又怎麼樣?手裡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你以為王上敢與江應謀聯手來對付咱們嗎?”魏空明笑如狡狐,“王上也不是傻的,他很清楚,他的王位還需靠咱們魏家擎著。一旦咱們撒手,成翎王那邊,後宮的王太后,哪一個不趕著踩死他取而代之?所以,你根本不用去管江應謀怎麼疑心,王上怎麼疑心,因為疑心歸疑心,他們不敢輕易動咱們魏家的。”
聽到這兒,魏空見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哥你這麼說的話,那就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唯一需要擔心的,恐怕就是那幾個逃走的刺客。”
魏空明又端起茶盞,笑容狡黠且悠閒:“那幾個,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豈會輕易被江應謀或者晉寒抓住?晉寒昨日已帶人搜遍了附近所有村落,毫無收穫,可見,人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倘若他們不死心,還想再來刺殺王上呢?”
魏空明眼眶裡迸出幾道寒光:“那很簡單……一旦再遇上,殺無赦!”
“少將軍!”帳外侍衛忽然高聲稟報道,“吾青侯來了!”
“他來幹什麼?”魏空見眉心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