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的喪事辦完之後,江府風平浪靜了兩日。雖說是風平浪靜,但無畏總感覺那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閒著沒事,無畏動手整理起了江應謀的藏書間。才收拾了一會兒,弩小公子就來了。
“咳咳!林蒲心,你這是要拆了我四叔的藏書間呢?怎麼弄得到處都是灰啊!”弩小公子一面咳嗽一面抱怨道。
“打掃當然會有灰塵了,”無畏用羽毛扇子一層一層地掃著,“你來幹什麼啊?沒陪著你四叔的娘嗎?”
“那你又在這兒幹什麼啊?打掃這些東西有用嗎?”弩小公子站在她身邊,抄手看著她問道。
“什麼意思?”
“四叔不是一直誇你十分非常以及出人意料地聰慧嗎?你倒是想過主意出來解了咱們的困啊!老是被困在這府裡,我都快悶成蠶繭了!”
無畏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不也自詡武功蓋世聰明絕頂嗎?你倒是想個主意出來啊!”
“這會兒不是鬥嘴的時候,知道不知道?”弩小公子一副天下就他一人操心的表情說道,“咱們不能待在這兒死等,咱們得想法子衝破這困境!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四叔?沒準他在宮裡已經被那高軒王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呢!”
無畏繼續往前走:“呵呵,有你說的那麼嚇人嗎?你昨晚夢到的?”
“我……”
“高軒王為何要折磨你四叔?他跟你四叔說到底也沒什麼恩怨,他之所以要軟禁了你四叔在宮裡,一是為了掌控咱們江府,二是為了讓你四叔幫他撰寫檄文。”
“他為何非要四叔幫他寫?找別人不行嗎?”
“當然不行,”無畏衝弩小公子挑挑眉梢,略顯得意道,“你四叔可是稽國第一謀士,由稽國第一謀士親自執筆撰寫的檄文無論是信服力和說服力都要勝過別人寫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你四叔會怎麼樣,因為高軒王還用得著他。”
“哦……”弩小公子垂頭摸了摸下巴,皺眉思考了一小會兒又道,“那咱們也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啊,你說是不是?我如今一看見大叔叔,不是,江應茂那張臉我就想揍啊!”
“那你揍唄!”
“我……我是想來著,不過……”
“不過害怕反被揍吧?”無畏停下手來,摘掉了面紗,右胳膊搭書架上說道,“你說你著哪門子急呢?我們這些大人都不著急,你一個小屁孩急什麼呢?安安心心地回去陪著你四叔的娘,什麼都別想,很快就能出去了。”
弩小公子微微噘嘴道:“你才小孩子呢!你說很快,那到底是有多快啊?我再多待一日我都要瘋了!哎,要不,你想個法子讓我出去溜一圈?”
“你瘋了?如今外面是什麼形勢你還出去?”
“林蒲心你讓我太失望了!”
“滾!滾!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話剛說完,桑榆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好像很急的樣子。無畏忙放下羽毛扇,一面拽上弩小公子快步往外走一面問道:“怎麼了,桑榆?”
“蒲心姐,那些人要帶走烏可小姐!”桑榆著急地喊道。
“什麼玩意兒?”無畏立刻鬆開了弩小公子,衝了出去,弩小公子也趕緊跟在了後面。
原來是宮裡來了一撥人,闖到杜鵑閣來說要帶走烏可沁珠,江坎攔著不讓。江應茂一上火,正準備招呼人揍江坎時,無畏就飛跑來了。
“幹什麼啊?又上門來欺負人了?”無畏瞪著江應茂問道,“這回改欺負人家烏可小姐了?她都不是江家的人,你能積點德嗎?”
江應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看向旁邊烏可沁珠道:“你知道她現如今是什麼身份嗎?”
無畏道:“我的侍婢啊!”
江應茂嘴角浮起一抹蔑笑:“你要這麼說的話,沒準還會把整個江家都連累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哥哥阿連城在青州舉旗了,對外稱青州四海一帶全都脫離稽國,也就是說,她哥哥自立為王了,聽明白了嗎?”
無畏稍微一愣:“當真?”
“不可能啊!”烏可沁珠嚇得整張臉都白了,“我哥哥不可能會自立為王的,他是被流放到那邊去的……”
“你哥哥的昭示已經從青州那邊送到了高軒王手裡,證據確鑿,你無從抵賴!”江應茂手指烏可沁珠喝道,“他自稱血鷹王,接手了青州四海百圖三座城,還築起了防線,截斷了青江兩岸的往來,聲稱要討伐高軒王。高軒王甚怒,下令將你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