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我是在誇你呢!你看你本來就武功蓋世,受鄭國上下敬仰,如今又越發地顧全大局體貼我們這些同宗族兄弟了,那就更得人心了,你說是不是?憾弟啊,我看咱們鄭國也就你一根頂樑柱了,你可得撐好了!”男人笑著奉承道。
“你們都下去吧!”鄭憾揮了揮手,侍奉了幾個美人都退下了。
剛才那個男人坐了過去,問鄭憾道:“你要大婚了,公主也到城裡了,可你怎麼還是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呢?說說,是不是對夫聰國那個公主不滿意啊?”
鄭憾往上翻了個白眼,用一種生無可戀的口氣說道:“不滿意也娶了,還能怎麼著?讓夫聰國抬回去,另外給我再送一個過來?”
“說實話,那景千鈞在景氏宗女中不算長得最好看的。不過,景氏宗女中最好看的其實你也得了,景義素你知道吧?長齊城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她就在景千鈞的陪嫁裡頭!呵呵,老弟,聽了這話,心情是不是好了許多了啊?”男人眉飛色舞地拍了鄭憾一下笑道。
“真的?”
“誰敢哄你呢?等等,景千鈞帶了哪些陪嫁過來你不知道?”
“誰去管那些啊?”
“沒事兒,回頭你自個去瞧瞧,那個景義素當真是十分絕色,一個頂十個,這回夫聰國國君是一點都沒虧待你呢!”
“絕色有個屁用!唉……”
“到底怎麼了,憾弟?”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誰嗎?”
“誰啊?”
“江應謀。”
男人笑了笑,靠壁仰頭道:“你討厭他做什麼啊?嫉妒他啊?犯不著!他如今歸隱了,從前那些風頭早過了,也就是個會種田會畫畫的俗人罷了,你何用得著去嫉妒他?”
鄭憾晃了晃右手:“這你就不懂了,他是歸隱了,可他把我最想要的東西也一塊兒帶著去歸隱了,你說我能不討厭他嗎?”
“那我倒是好奇江應謀拿了你什麼東西呢?”
兩人正聊著,外面又進來了一位“美人”。這“美人”與之前的不同,用面紗遮了臉,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池邊,剛要蹲下時,鄭憾察覺到異樣了,扭頭掃了她一眼:“怎麼又進來了?”
“進來得正好,”旁邊那男人笑道,“我肩頭正酸著,正想找一個來給我捏捏!哎,你,替我捏上兩把。捏得好,本殿下待會賞你!”
這“美人”伸出手來,剛放在了男人的肩上,鄭憾忽然又說話了:“不對,你蒙個面紗做什麼?把面紗給我摘了!”
“面紗?什麼面紗?”男人一面嘀咕一面將頭往後轉,還沒完全轉過來時,脖頸處忽然一陣觸麻,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跟著就歪脖子倒池邊沿上了。
鄭憾稍微一愣,正要起身,這位“美人”卻嘩啦一聲從背後抽出了一把短劍,抵在他脖頸上輕聲道:“不想血濺滿池吧?”
“呃?”鄭憾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不必驚慌,我不想跟你動手,我是有好事便宜你。”
“蒲心?”鄭憾猛地一下認了出來,驚訝地瞪圓了雙目。
“你小聲點行不?”
“真是你呀!哈哈……”鄭憾好不激動興奮開心,一激動,他便想從池子裡光著身子起來,結果卻被無畏一腳踹在心口,又給踹回了水裡。無畏抓起後面屏風上掛著的衣裳,扔在了地上:“穿好衣裳再來跟我說話!”說罷,她往浴池旁的茶間走去了。
等候了片刻,鄭憾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快步地走了進來,笑呵呵地問道:“來得這麼快?是不是收到我的請帖後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我啊?”
無畏送了他一個白眼,抄手道:“我根本沒收到你的請帖。”
“那你是聽說我要大婚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來見我的?”
“你想多了,我是路過的。”
“路過?不是吧?”鄭憾順手倒了一盞茶,推到無畏跟前笑道,“你我都這麼熟了,有什麼話不好說的呢?來,跟我說說,是不是跟江應謀過不下去了?是不是覺得那男人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不但沒什麼特別之處,歸隱之後就更是一般了,完全不像你想的那樣是吧?”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抹黑我們家江應謀呢!你放寬心吧,我和他好著呢,兒子都一歲多了,還打算再生個女兒,湊個兒女雙全。”
“唉,”鄭憾盯著無畏,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是想明白了所以來投奔我呢!難道你真是路過?蒲心啊,跟著江應謀歸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