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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著,彷彿已經死了過去。

“我跟你說,你還真不能這樣死了,你要這樣死了那就太過分了知道嗎?我有多少帳還沒找你算呢!”撒完止血藥散,她又用微微顫抖且滿是鮮血的手去掏事先準備好了的包紮布帶,“江應謀你真是個笨蛋,我老早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光是腦子聰明,不會功夫有什麼用?人家一劍刺過來能用你的聰明去擋著嗎?真是個笨蛋,什麼稽國第一聰明人,也就是個笨蛋!笨蛋!”

一陣風過,一大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撲散開來,頭頂上響起了兩聲呱呱,是聞著味兒趕來的烏鴉。

“滾!”她仰頭怒喝了一聲,烏鴉被驚,撲著翅膀飛開了。

包紮妥當,她又爬起來奔向了自己的馬,從馬背上的搭囊中取出藥丸盒子和水囊,給江應謀服下了五顆百參丸,跟著又再檢視了一下傷口,血給止住了,她稍微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斗篷給江應謀覆上了。

跟著,她開始試著喊醒江應謀,因為在這樣陰冷潮溼的林子裡,醒著會比一直處於昏迷中更安全,但一聲過去了,十聲過去了,二十聲過去了,三十聲過去了,江應謀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江應謀……”不知是喊累了還是心累了,她喊著喊著,嗓音便酸澀了起來,脫口而出的這三個字隱隱地帶著點哭腔。她埋頭下去,將額頭放在了江應謀胳膊旁,雙肩聳動了兩下,兩行清淚滑落,滴在了碧綠的青草葉兒上。

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強大的氣流侵襲了自己,冰涼蔓延全身,恐懼逼近心門,無助得像個快要失去至親的人一般,只會默默淌淚了,可眼前這個明明是自己仇人!

為何,為何在這一刻不是欣喜若狂?為何眼看著江應謀將死卻不是徹頭徹尾地快意恩仇?那侵滿全身的冰涼來自何處?這穿徹心扉的淒寒又來自何處?一陣一陣的,逼得自己像個可憐的棄婦似的在這兒作莫名的哭泣。

江應謀,這算什麼?我活過來了,你又死了,你告訴我這算什麼?我的仇該找誰去報?你幹完了所有的惡事卻撇下我一個人孤單地在這世上覆仇,那是不可以的,你得活著,活著看我如何恢復炎氏山河,看我如何將那些罪惡之人送入無間地獄,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你知道嗎?

原來,當一個與你共享過曾經的人要離去時,即便他是你的仇人,你也未必可以快意恩仇,因為你心中仍為他保留的那部分會在這個時候生生地從你柔體里拉扯出去,生痛,絞痛,各種痛楚全都會湧上來……

原來,當江應謀即將離去時,她所收穫的僅僅是這樣的痛而已。

“江應謀,你一定要一直這樣卑鄙無恥任性可惡嗎?”她緩緩抬起頭,雙瞳裡滿是不斷垂落的淚珠,“我曾相信你是個好人,難道你就不能做一回好人嗎?醒過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炎王室?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自己去找答案,一個人孤零零去尋找一個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答案,很累知道嗎?江應謀,江小白,你得醒過來,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得醒過來!”

可那張白如死灰的臉沒有一點反應,就像一幅簡單素雅的水墨畫褪去了大部分顏色,僅餘下乾枯的白和似有似無的黑,慘淡且灰暗。

“江小白……”她哽咽得再次垂頭,“你太卑鄙了……什麼卑鄙的事兒都讓你幹了,早知道就該讓我親手解決了你,你個卑鄙小人……

“無畏……”一聲氣若游絲的呼喚忽然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江小白?”她猛地抬起頭,“你醒了?”

“無畏……”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做個決定

“什麼?你要水?”因為激動,她又開始劇烈顫動了起來,往前趴了兩步,俯身下去貼近了問道。

“無畏……”

“呃?什麼?你說什麼,江小白?你能不能先睜開眼睛再說?”江應謀那氣若游絲的喉音實在太細太弱,除了他自己,別人恐怕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或許聽見了她的呼喚,他那一雙鬆散疲倦的白眼皮像徐徐開啟大幕似的緩緩地開啟了——灰黑色的瞳孔里布滿了虛弱,空洞洞的像沒了靈魂似的,但那股江應謀式的憂鬱仍在。

“認得我嗎?”她睜著一雙大大的淚眸,也不管眼淚如何啪啪地打在江應謀臉上,就只想從這男人口中多聽到一句話,哪怕多一個字也好。

那雙灰眸凝了她好一會兒,終於有所回應了:“別哭……哭什麼呢……好好的……我不會去跟……跟父王告狀的……”

“什……什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