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多麼地驚訝,難過,甚至是憤怒?”
無畏露出一絲淡笑:“明白,那樁婚事毀了您二十多年來的幻想,你所期盼的小聰兒與小竹兒的婚事已經不可能再有了,您心裡有失望,甚至有憤怒也能理解的。所以,您是不是也特別厭惡那位無畏公主呢?”
“不瞞你說,我最初是十分厭惡那位公主的,又特別是在聽說了我小聰兒備受她欺負的事情後,我簡直真的很想衝到炎王宮裡,狠狠地給那位公主幾個巴掌。想我家小聰兒在我身邊如珠如寶地呵護著,到了她手裡卻百般折磨欺負,我說我心裡怎麼想得過去?”
無畏聳肩笑了笑:“明白,您是心疼他呢!”
“所以啊,我就一直很盼著聰兒能回來,我一刻也不想讓他在那位公主身邊待著。後來炎氏被滅,聰兒終於回到了我身邊,我真的是很高興呢,我想從前被打斷了的事情總算是可以重新繼續了。我依然想著要撮合聰兒和小竹兒,希望他們能給我生很多很多的小聰兒小竹兒,從今往後過開開心心的日子,可是……”
“可是事情還是沒有像您想象的那樣順利,是嗎?”
“無論我怎麼說,聰兒都不願意娶小竹兒,還跟我說此生不會再娶了。我當時嚇壞了,聰兒怎能不再娶呢?他不娶,難道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嗎?起初,我以為他是過分地沉湎於對那位公主的愧疚之中,所以才不肯娶的,便將心一狠,進宮託崔姬夫人跟王上遞話,讓王上親下詔令命他二人成婚,我以為這樣聰兒就會接受小竹兒了,他們倆就可以在一起了,可哪裡能想到他們二人竟是這樣的收場啊!”歸於氏滿帶自責的口吻搖頭嘆息道。
“奶奶,事情都已經過了,您就別再為此傷神了。”
“不,是我太自作主張了,我對不住聰兒,也對不住小竹兒,若非我強行將他二人湊在一起,恐怕最後也不會鬧到聰兒與你私奔,小竹兒成了棄婦的地步,”歸於氏愧疚不已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執念太深,太想完成當初許下的那個心願,而忽略了聰兒的感受,也耽誤了小竹兒的一輩子,我真的是對不住小竹兒。”
“魏竹馨落到如斯地步,並非全是奶奶的錯,更何況如今就論她一輩子恐怕還早了些。興許,經過魏家這劫,她能重新來過,重新找到一位待她甚好的夫君呢?奶奶,俗語有說,後人自有後來福,您又何須替這些後人憂心那麼多呢?前路如何,他們自己會掂量的。”無畏寬慰道。
歸於氏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氣,點頭道:“但願吧!但願小竹兒這回真的能逢凶化吉,去往他國,重新開始新的日子。不過,蒲心,你和聰兒若是有了小竹兒的訊息或者見到了小竹兒,千萬還是要幫一把,說到底她也沒做過什麼惡事。”
“您放心,我和您孫子自有分寸的。”
晌午過後,無畏和江應謀離開了江府。在回去的馬車上,無畏說起了之前歸於氏那些話,又問道:“你覺得魏竹馨真的已經跟魏空明逃了嗎?”
“你感覺她沒逃嗎?”
“感覺這種東西是最不靠譜的,我不是感覺到的,而是後來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她跟著魏空明逃走的可能性並不大。”
江應謀伸手繞過她的腰肢,含笑道:“願聞其祥。”
“當晚,魏空明見大勢已去,不得已率殘部從博陽暗道逃走,照理說,當時他就應該去城外別莊接了魏竹馨離開,但到了第二日羅拔前去封莊之時,魏竹馨都還在。直到當日夜裡,有人潛入別莊殺了兩個護衛後,才發現魏竹馨不見了,可見魏竹馨應該是跟著那個殺人兇手跑了,而那個殺人兇手或許並不是魏空明派去的人,因為那時候城外已經開始了對魏空明及其殘部大肆的搜尋,他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出來。”
“那你認為魏竹馨是跟何人逃走的呢?”
“還記得魏竹馨流產的事情吧?”她轉頭,與江應謀那雙淺笑盈眶的眼睛正好對上,“與魏竹馨有親密往來的男人之中,還有一個咱們尚且還不知道名字的,或許就那個人夜闖別莊,殺了護衛,將魏竹馨救走了。”
“與我心有慼慼焉。”
“你也這麼認為?”
“嗯,”江應謀點了點頭,“這幾日我也思量過竹馨的去向,總覺得她恐怕不是魏空明帶走的,而是另有其人。或許就正如你所言,帶走她的就是那個讓她懷上孩子的人。”
“會是誰呢?”她用食指點了點下巴思量道。
“不管是誰,至少有個人肯拼死去救她,那也算好事一樁。但願此時此刻,竹馨與那個人已經遠離了博陽,不會再被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