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除了神像外空無一物,那麼最有問題的不正應該是神像麼?
但是兩人潛意識裡都認為,在艾諾神殿中塑立一座光明神的雕像太過正常,甚至還覺得只有神像太過簡陋和寒酸了,完全沒想過神像會有問題。
走上臺階,來到神像面前,程慕笙和冼歐力立即感覺到了異樣:有一股非常具有親和力、能讓人不知不覺卸下心房、乃至於生出頂禮膜拜衝動的力量!
幸虧兩人現在的心境無比強韌,很快就回過神來,不像是天寶,現在已經完全痴傻了,機械的擺動著尾巴,只入迷的看著眼前的神像,完全不正常!
程慕笙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一抬手將天寶收入靈獸袋當中,不讓它再接觸到神像。然後他的神識透過靈獸袋看進去,看到另外幾隻靈寵跑過來跟天寶玩耍,嘴裡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天寶在最開始的痴傻過後,很快恢復了清醒,歪著小腦袋四處看了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回到靈獸袋裡來了。
見到天寶恢復正常,程慕笙總算是鬆了口氣,要是小傢伙出了事,他肯定直接砸爛那座神像。
冼歐力問道:“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真是好險啊。”程慕笙說著,抬頭再次審視眼前的神像道:“這玩意兒可真不簡單。”
冼歐力認同的說:“確實不簡單。”
但現在他們只有這一條線索,有任何問題都唯有克服。兩人默契的後退了兩步,施展出除塵術,將神像清潔乾淨。
然而令兩人意外的是,除塵術根本沒有作用,神像絲毫變化也沒看到。
程慕笙凝重道:“看來不能用法術。”
先前遇到的狀況讓他們很謹慎,這座神像看上去純潔無暇,透露出的氣機親切溫和,但卻是太過於霸道了,有一種強逼著人去當它的信徒一樣!
就像有些和尚,不管你願不願意,非要你皈依佛祖,出家當和尚,甚至還要守清規戒律,不得有任何違反!
這種感覺太令人難受了,最關鍵的是,如果心智稍微弱一點,就跟天寶那樣,被攝去心神。
“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冼歐力很快回神,他是劍修,天生擁有遇強越強的精神和性格,百折不撓,劍出無悔,說的就是劍修。
在最後一個光明魔法陣中時,他被光明神壓垮過一次脊樑,雖然嘴裡沒說,但他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被他放在了心底。
如果有可能,他不介意將來與光明神一較高下,他就是有這種豪情壯志!可惜他距離那樣的高度還有很遠,因此只能將這口氣憋著。
沒料到現在就有了讓他出這口氣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座神像而已。
程慕笙見到冼歐力興奮的神情,稍微一轉念就想到了他的心思,樂得讓他出氣,便說道:“那你入地獄去吧,我在旁邊看著,要是你想回來就拉你一把。”
冼歐力對他露出微笑,兩人之間的默契不用過多語言,彼此心知肚明。
穩了穩心神,冼歐力肅穆的往前走了兩步,靠近神像後立即再次感受到那種幾乎把人同化的感覺。
冼歐力緊守靈臺,讓自己的心神進入到一種空靈的狀態,不讓自己受到影響。
他右手中出現了一塊手帕,輕輕將手帕按到神像上,不緊不慢的擦拭起來。神像的高度比冼歐力高出約半米,以冼歐力的身高,抬手的高度差不多在神像腰腹部。他也沒有挑揀,直接上手就在這個部位開始了擦拭。
有了動作後,他很快看到手底下的玉石變得越來越瑩潤、透亮,可是以肉眼看去,整座神像上明明沒有任何灰塵和髒汙,那麼他究竟擦去了什麼,才會讓神像起了變化?
神像的不凡已經很明顯,冼歐力想不通就不再繼續思考,況且他現在必須要全力以赴,抵抗著不斷從神像上洩露出來的同化之感,生怕自己忍不住會跪下膜拜,再次彎了脊樑!
沒過多久,冼歐力的眉頭就逐漸皺了起來,那種令人感到親切、溫和、安全的感覺無孔不入,讓他很想要順從,不願意有任何抵抗。因為順從會讓他舒服與放鬆,抵抗則令他身心都難受,弄得他疲憊不堪。
就好像是一條河流,順流而下便不費吹灰之力,逆流而上遇到的壓力太沉重,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被河流淹沒。
如果能夠選擇,誰都願意順流而不是逆流,否則將要付出極大代價!
如今冼歐力正在做的事就是逆流向上,其中的壓力和難度不足以與外人道。
神像的腰腹部恰好與兩條前伸的手臂處於同一水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