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笙見她如今明明想得開,不曉得為什麼又要答應成為林譽道侶,直接問道:“那你答應他做什麼?”
談到這個問題,席紫收起了自己的小女兒心態,認真對他們說:“有三方面的原因。第一,來自於林家內部。我雖然有潛力有實力,但並不是真正的林家人,對家族的貢獻度也不足,至於忠誠度……實話實說,除了師祖、師傅師孃和幾個師兄師姐,其他林家人我是不在乎的。我又不擅長演戲,自然逃不過那些長老的眼睛。
而原本我師傅一脈,除了師祖外,還有兩位元嬰期長老,但是在過去的三百多年裡,這二位長老竟然相繼去世,只剩下師祖一人支撐門面。如此一來,我們這一脈所能掌控的家族勢力大跌,我雖然也修煉到了元嬰期,可惜忠誠度不夠,必然為太上長老和長老們忌諱。
如果這時候我再拒絕林譽師叔,肯定會成為其他人攻殲我們一脈的藉口,平白落人口實。大家族就是這樣複雜。
第二,我修煉的是上善若水之道,此道需要像水一般具有包容性,澤被萬物而不爭名利。憑藉我的聰明才智,以及天靈根的良好資質,在金丹期時悟道還不算太吃力,但如果想要更進一步,則很不容易。
就因為此道的‘包容’和‘不爭’,要求修煉的人有一顆博大的心臟,當我晉升元嬰期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陷入了瓶頸中——因為我心裡有怨懟!你們也知道這股怨氣是針對誰,如果我不能克服這個問題,那麼永遠也別想再有丁點增長。
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要將堵在前路上的石頭搬開,藉此來磨礪與完善自己的大道。
第三,則是嫁給林譽師叔確實有不少好處,起碼能讓我們一脈藉由他,搭上他的師傅師兄等人,如果將來他能夠成功晉升到化神期,那我算是不用再煩惱林家的內部傾軋和修行資源等問題了。
如此種種,在我深思熟慮後,認為答應他的要求,絕對是利大於弊。”
聽完席紫的一番解釋,程慕笙三人不勝唏噓。曾經天真爛漫的小丫頭,也已經長大成熟了,懂得取捨和借力,只是……
“你這樣會開心麼?”面對她的變化,程慕笙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席紫的親人都已去世,林家這種大家族肯定人事複雜,而原本能夠庇佑她的師祖師傅,現在又失勢,她本人雖然已經成為了元嬰期老祖級的修者,但林家的元嬰期可不少,人數足足超過了二十位,不是她一個人能抵擋的。
儘管知道這種種原因,可程慕笙依然免不了心疼這個看著長大的小丫頭。
席紫卻堅定道:“我想通了,唯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有可能獲得最大的自由,否則永遠只能寄人籬下,被人算計,身不由己。而且修行有成確實是我唯一的目標,師叔有句話說得對,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應當不惜一切才行。”
班尼迪克唉聲嘆氣:“你們一個個為了修行,真是什麼都能割捨,連自己的真心也不管了。”
程慕笙揶揄道:“你為了鑄造,不也是這樣麼?”
“也是啊。”想到自己的老本行,班尼迪克不得不承認。
席紫出言岔開話題道:“別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們吧,慕笙哥哥,你跟歐力哥哥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問過其他人,都說那時候你們沒有趕上時間,並沒有出來啊。”
程冼兩人早就想好了說辭,程慕笙對她解釋道:“當時三位高僧在高塔第七層,留下了能夠困住血獄鬼王的小迦葉陣。本來那時我們大家都能走掉,可惜在那之前力哥與鬼王對峙過,因此被他阻攔了下來,讓我們兩個也陷入了陣中。
但佛門法陣名不虛傳,裡面佛光無限,誦經聲不停,一下子就把鬼王給鎮住了。而我們兩個一時間也無法破陣而出,同樣被困在法陣內。當時我們想著,鬼王實力遠遠超過我們,雖然法陣對他的傷害更大,可是我們和他之間誰能夠先破陣,真是不好說。
於是我跟力哥下了決心,要在法陣內多多消耗鬼王的實力,最好讓他就算除了法陣,也不能把我們立刻格殺……
事實證明鬼王確實很厲害,一直纏著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只能破陣後在秘境中到處躲避,那時秘境通道已經關閉了,我們無法離去,老實說,當時挺擔心焦慮的,覺得肯定會死在秘境內。
大概血獄鬼王也是這麼認為,反正我們是甕中之鱉,而他在法陣中受傷不輕,修為更是從元嬰高階下降到了初階,所以沒有第一時間來斬殺我們,好好養傷去了。那段時間雖然短,但我們兩個可真是惶惶不可終日,被他的那些鬼物、亡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