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感知中,這個陣法裡進來的人增加到了六七十人,幾乎都在往火山方向走,畢竟單調的岩漿中唯獨這裡最奇怪。但礙於每個人的實力與財力不同,大部分只跨過部分礁石就沒辦法再前進了,否則會被手臂似的岩漿流給吞沒。
但哪怕他們待在原地,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最終要麼渴死要麼餓死,而且鬼知道岩漿會出現什麼新變化。
程慕笙仰頭吞下一瓶恢復藥劑,為了防備有意外出現,他始終開啟了魔法護盾保護自己,精神力流逝很快,但也比其他沒有卷軸和藥劑的人要好得多了。
突然,他聽到身後遠處傳來大聲叫嚷:“岩漿上岸了!走開,走開!”
他跟冼歐力愕然回頭,就見到一位在礁石上歇息的潛力者被逼得連連後退,在他面前是一股噴發而出的岩漿流,赤紅色的濃郁岩漿如同人的手臂,快速彈向了那位潛力者。那人應該是符籙或卷軸用光了,本來就很沮喪,誰知現在安靜待在礁石上也會被攻擊。
同一時間,一塊塊礁石上面都迎來了岩漿流,起碼超出了二十股,令人震驚。
無論這些人怎樣還擊,用盡了手段,也無法抵擋岩漿流攻擊,而且那些赤紅湧動的漿水一次比一次更強,讓人根本抵禦不了。
“啊!”一聲慘叫響起,有第一個潛力者死去。
隨後接二連三的,不斷有哀嚎尖叫在這片空間迴盪,聽得人毛骨悚然。
程慕笙看著那些潛力者被岩漿吞噬,化為火人,心裡大為震動,害怕的情緒瞬間降臨。冼歐力握住他的手,用艱澀的聲音道:“被攻擊的是在同一塊礁石上面待了超過十五分鐘的人。”
他始終在用神念感知周圍一切,現在看到死去的潛力者,很快便發現了端倪。可是這樣的結論讓向來堅毅的冼歐力也不由得心神動搖,因為這個陣法實在太可怕!
卷軸、符籙、藥劑、丹藥準備得再多,總有用光的那一刻,現在竟然還多了一重限制。如果在那之前找不到出口,他們唯有等死一個結局!
程慕笙緩了一口氣,不去看那些人,說道:“我們繼續尋找,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他經歷過末世,如今稱得上再活一世,心理承受能力比其他潛力者都高。冼歐力同樣回神,他本就不是容易被動搖的性格,只是被陣法的恐怖嚇到了。
兩人話不多說,再次往下一塊礁石行去。
其餘人等在觀察一段時間後,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明白不能在同一塊礁石站立太久,一個個慌慌忙忙行動起來,結果有兩三個因為心急準備不足,在跨過礁石的當口沒注意岩漿流,意外墮入其中。
在一片悲慘的哀嚎聲中,程慕笙和冼歐力沿著火山外圈走過了近十分之二的路程,兩人靈力和精神力流失極為嚴重,隨身攜帶的卷軸等物品飛快被消耗,苦不堪言。兩人用神念一寸一寸搜尋有可能是陣眼的地方,卻沒有任何發現。
程慕笙心裡極為焦躁,就像百爪撓心般難受,身上冒出了許多汗水,不是被熱的,實在是控制不住情緒,感到了死亡的壓迫。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上一世,在末日來臨的日維瓦星拼命逃亡,身邊無數人在接連死去,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他忽的放開握著冼歐力的手,拿出兩張清心咒符籙,分別給自己和冼歐力貼上。符籙臨身後,兩人只覺得一股清氣從丹田裡冒出來,遊走過所有筋脈,最終進入頭部,讓他們頓時神清氣爽,擔心、害怕、憂慮、焦躁等負面情緒逐一退去,身心獲得了極大的洗滌。
呼……
程慕笙吐出一口濁氣,與冼歐力相視而笑。
雖然兩人行動堅決,但想法與潛意識有時候根本不受控制——知道不能怕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不怕又是另一回事。
幸好清心咒非常管用,發明這種符籙的人簡直不能更厲害。
又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兩人忽然停下腳步,同時凝神往側前方某一點看去。只見火山腳下衝積出的一片火山岩中,有一簇微弱的白熾火焰在跳動,與周圍的黑灰岩石與赤紅巖漿完全不同,並且非常醒目。
程慕笙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簇火焰靜靜燃燒,無論是岩漿或者掉落的岩石從旁經過,它依舊不動不搖,不閃不滅。他衝著天寶問詢道:“那裡是生門?”
“嗚嗚。”天寶小爪子互相拍了拍,似乎在說你猜對了。
冼歐力依舊將腳邊一顆石子踢出,正對著那一簇火焰,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在石子擊中火焰的剎那,火光騰地大漲,於虛無中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