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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據,安郡王也不能開棺啊。”驚動已經下葬的死者,這是極大的事,也是對崔氏一族的侮辱。雖說崔秀婉未嫁而亡,只葬在祖墳邊上,但也是崔氏女。沈數想要開棺驗屍,就得冒天下之大不韙。

崔幼婉在一邊冷冷地道:“若是開棺不見屍首,怕就不是安郡王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到時候崔家就是欺君之罪,一家子恐怕都要殺頭,安郡王還用負什麼責任呢。

崔敬吸了口氣:“那就弄具屍身放進去!”開棺見屍,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事情如此之急,哥哥到哪裡去弄屍身?”崔幼婉洗去了脂粉,可臉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既著急自己的臉,又著急自己的婚事,口氣不由得惡劣起來,“當初爹爹還在世的時候,都沒能弄到一具合適的屍身,哥哥這會兒打算去哪裡弄?”

當初崔知府也想弄具屍身擱進棺材裡去的,無奈女屍比男屍要少,即使他是一府的父母官,一時也沒能從福州大獄裡找到一具合適的。如今沒了這個便利,崔敬還真是沒辦法,被妹妹問得只能閉上了嘴。

崔敏想了想道:“不然,用銀紅的……”

銀硃當初跟著崔秀婉跑了,銀紅扶柩返鄉,之後就被崔知府滅了口。她的屍身倒是還在的。

崔幼婉冷冷道:“銀紅比姐姐矮,驗屍時難道驗不出嗎?而且她是怎麼死的?”

銀紅是被毒死的,這要是仵作開了棺看出來,可就有好戲看了。

崔夫人咬了咬牙,冷冷地道:“銀紅不行,還有銀硃呢!”銀硃的身材與崔秀婉相仿,放在棺木裡比銀紅更為合適。

崔氏兄弟對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到了這時候,如果不想開罪於太后,也只能犧牲銀硃了。

崔幼婉低下頭去,半晌才道:“那姐姐呢?該送去哪裡?”其實最穩妥的方法當然不是用銀硃,可是……也只能如此了。

如何安置崔秀婉,這又是個問題了。崔夫人狠下心:“送得越遠越好!”不能讓一個糊塗女兒壞了全家的性命。

“泉州已經夠遠了,姐姐還不是回來了。”崔幼婉輕嘆一聲,“姐姐畢竟是個有手有腳的人,若是心裡不滿,總能回來的。”

“我去與她說。”崔夫人也長嘆了一聲,“這種時候,由不得她再糊塗了。只是銀硃,要如何……”當初報的是暴病身亡,如今要弄死銀硃,該用什麼法子?毒死是不行的,勒死也不成,打死當然更不行了,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做成暴病身亡的樣子呢?

崔幼婉冷冷地道:“將她帶到家鄉去,路上一直給她用巴豆!”本來千里奔波就勞苦,再這麼一路拉過去,鐵人也頂不住,到時候死了就是病死,這應該查不出來的。

崔敏嚇了一跳,小聲道:“這麼遠的一路,萬一她嚷出來……”

“先灌了啞藥。”崔幼婉毫不猶豫地道。

崔敬也不由得轉頭看了這個小妹一眼。灌啞藥的事兒後宅裡多見,有些知道得太多的奴僕被髮賣時為了讓他們不致把主家的事往外亂傳,都會灌一碗啞藥。說起來這要比活活打死仁慈得多了。然而在崔敬的印象之中,小妹素來是活潑可愛的,如今竟從她口中說出灌啞藥下巴豆這樣的話來,且還說得面不改色,著實讓崔敬有幾分陌生的感覺。

然而不得不說,崔幼婉的辦法是最好的。崔夫人立刻就下定了決心:“就這麼辦。明日是頭七,過了頭七就送你們父親的靈柩回老家去,將秀姐兒和銀硃都帶上!”

“母親——”崔敬皺眉道,“祖籍那邊人多口雜,恐怕不能將秀姐兒安置在那裡。”以前他們這一支得意的時候,族人頗有些想攀上來的,但崔夫人手緊,並沒讓他們沾到多少便宜。如今崔知府去了,難保沒有些小人落井下石,挾私報復。再說如果安郡王府要查的話,恐怕首先就會查到崔家祖籍去。

這說得也有道理,崔夫人略一思索,只能道:“若這麼著,就讓秀姐兒去嶺南,我有個表姐早年嫁在柳州,把秀姐兒託給她照看,我也放心。”

柳州屬廣西境內,離福州遠著呢,又是崔夫人的表親,諒來安郡王府再查也查不到那邊去。崔敬便點頭道:“兒子去安排可靠的人照顧妹妹。”說是照顧,其實也有點看管的意思,至少絕不能讓崔秀婉再隨便就跑回來了。

崔夫人一旦下定了決心就立刻付諸行動,叫了畫眉和百靈,又帶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徑直往崔秀婉院子裡去。

崔秀婉剛剛醒來,銀硃正替她梳頭髮。主僕兩個都是飽睡一場,終於覺得身心都舒泰得多了。崔秀婉摸了摸有些毛糙的頭髮,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