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當了?那娘今後是打算光著頭出門見人嗎?還是以為姐姐還會讓人給娘重打首飾?”
曹氏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蔣燕華續道:“剛才姐姐說的話娘你沒聽懂嗎?姐姐是問你,這些日子你都沒給父親做過什麼針線吧?父親彷彿已經好些日子沒過來了。”
說到這個,曹氏就低下了頭:“就因那水仙的事,你爹——老爺他惱了我……”
“娘還知道是水仙的事害了娘?那水仙不是舅母攛掇著娘偷的嗎?如今父親都疏遠娘了,娘還在想著舅舅,是不是想哪一日我們就像從前被陳家趕出去一樣,還要去舅舅家住?”
“不不不!”曹氏可不想再被趕出去,“我,我有柏哥兒……”
“不趕出去,可也不見得就能過好日子。”蔣燕華冷冷地說,“娘,我們現在只能靠著父親了。”走一趟靖海侯府,讓她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發現,能像蔣錫這樣接受繼女的,也是很少見了。
“那,那我……”
“您怎麼還不明白呢!”蔣燕華快要沒有耐心了,“從前姐姐對我們還好的時候,您是怎麼做的,現在就還怎麼做!”
曹氏被女兒展望的冷酷前景嚇住了,終於想起來自己從前是怎樣服侍蔣錫的,連忙去翻針線:“天熱起來了,該給老爺做幾身夏布的中衣替換了……”
於是蔣錫這一日才回屋子,曹氏就帶著布料過來,要替他量身做中衣。蔣錫雖然冷淡以對,但曹氏就像沒看見他的冷臉似的,噓寒問暖,小意逢迎,又如剛嫁進蔣家時一般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且說曹五太太母女從蔣府出來,一路才回到住處,就見院門大開,有人在搬東西。曹五太太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攔:“你們是什麼人!”
“五太太——”院子裡走出個婆子來,“過些日子府裡還要來幾個親戚,夫人打算把人安置到這裡,東西自然是要換一換的。”
“這,可是我現在住在這裡——”這宅子是靖海侯府名下的,裡頭的擺設當然也是靖海侯府的,想怎麼搬就怎麼搬。
“哦,夫人說了,太太可以住完這個月,六月之前把宅子空出來就可以了。”婆子笑著,指了指屋裡,“夫人還讓奴婢送了件東西過來,還給五太太。”說罷,帶著下人們揚長而去。
屋子已經被搬空了一大半,只剩下幾件笨重的傢什,桌子上放了一個小匣子,曹五太太開啟一看,裡頭有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銀票上壓著一塊玉雕水仙,正是她當初送給靖海侯太夫人的壽禮。
“這個——”曹五太太一怔,隨即驚喜起來,“快,咱們把這個還給蔣家去!”
曹蘿一把壓住了匣子:“還給蔣家又怎麼樣?”
“都是這塊玉鬧出來的,還給了蔣家,這事也就過去了。”之後就可以向蔣家借錢了呀。
曹蘿冷笑起來:“娘,你覺得把這東西還了蔣家,蔣家就肯出錢了嗎?別忘了,燕姐兒現在恨我們可不是因為這塊玉雕呢!”
曹五太太驀然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臉又白了:“那怎麼辦呢!你爹若是真被流放,我們一家子都完了!”
曹蘿的手死死壓著匣子,壓得指節都泛了白,半晌冷笑了一聲:“爹有沒有罪,還不是刑部那幾個官兒說了算。只要找個比他們官更高的替爹說話,自然就沒事了。”
“哪裡有這麼個人啊。靖海侯府是根本不讓我們登門了。”現在連玉雕水仙都還了回來,明擺著是要撇清關係。
“自然會有的。”曹蘿幾乎是惡狠狠地說,“我聽說順城街上那家最大的當鋪,是承恩伯開的。”
曹五太太怔了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蘿兒,你是想……”
“不用求蔣家,我們也能把爹救出來!”
曹五太太嘴唇顫抖,片刻才道:“你,你要,要如何做?”承恩伯拈花惹草多年,也不是個隨便就能上鉤的,若是露了痕跡,只怕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
曹蘿低頭看著匣子:“去當鋪,自然是要當東西的。”
桃華並不知道曹蘿是怎麼進了承恩伯府的,甚至不知道曹五是怎樣從牢裡出來的,畢竟曹五這個無名小卒在這場貪汙風波中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有更多的事在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呢。首先一件就是:安郡王要將那些內監們貪汙的修建郡王府的銀子捐給西北軍買藥材。
他的理由十分充分:郡王府已經翻建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再重新改建,花的銀子更多,倒不如不要建了,將從那些內監處抄出來的贓銀捐給西北軍。至於說宅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