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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用也是要有理由的,桃華的辦法就是:考試,擇優錄取!
考試就從今日開始,共分三場。第一場是辨認常用草藥,這一點應該是古代醫者的強項。不比現代醫學分工明確,很多會開方子的醫生並不見得能辨藥,古代的郎中卻是都要仔細學過的。桃華估摸著,光是這一場,就足夠把那些濫竽充數的涮下去了。
果然,等桃華進入藥局的時候,院子裡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幾十個人,每人面前擺著一個竹匾,裡頭混雜了各種草藥的切片,每人手邊一張紙條,要按紙條上所寫,從裡頭挑出不同的五種草藥來。
這場面可真是頗為好看。有些人挑得滿頭大汗,還企圖斜眼去偷看別人挑的東西。只可惜桃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每個人手邊的紙條內容都不同,要是學別人的,只能學出零分來。
鐘太醫主持考試,站在院中也是看得嘴角抽搐,終於忍不住一把奪過了其中一人手中的藥:“叫你挑何首烏,你竟挑出草烏來,簡直是胡鬧!立刻給我出去,若是用了你行醫,豈不是草菅人命!”
相似的藥材容易混淆,然而何首烏與草烏還是頗有些區別的,此人竟然能錯得如此離譜,更挑出了一味毒藥來,真真是叫鐘太醫忍無可忍了。
那人臉漲得通紅,還想說什麼,桃華從外頭進去,淡淡地道:“鐘太醫說得對,此等人根本不該進藥局來。今日參加考試又錯誤百出者,都把名字記下來,待我上報皇上——”
她話沒說完,已經有幾個人悄悄放下手裡的藥草,往院子外頭溜了。桃華只當沒看見,繼續說道:“下面兩場考試也是如此,每場成績都要上報皇上。”其實這當然不可能,皇帝日理萬機,要是連惠民藥局這種考試都要看,那每天忙死也幹不過來啊。
然而桃華這話卻沒人敢掉以輕心。皇帝平常的確是不管這種瑣事的,可若是有人能將這東西遞到皇帝面前去,那就另當別論了。而郡王妃能不能直達天聽呢?問這話的人,先去打聽一下是誰讓郡王妃回來主持種痘事宜的吧。
因此第一場考試結束,留在院子裡的人已經只剩下不足一半了。誰也會權衡一下利弊,在這件大事裡撈不到油水固然很遺憾,然而總比在皇上面前掛了號,惹得皇帝震怒的好。
鐘太醫看著空空的院子直搖頭,對著桃華都有幾分慚愧:“老朽無能啊……”讓惠民藥局混進如此多的人來,實在是他的失職。
桃華笑了笑:“您專注醫術,哪裡能跟這些人勾心鬥角呢。”學者都是幹不過投機者的,有心算無心,鐘太醫又沒有多少實權,自己沒被擠出去就不錯了。
“只是下頭兩場考試您就費心了,醫術尚在其次,種痘之事,第一要謹慎細緻,有責任心。”光想著來撈好處的都滾一邊去吧,萬一痘苗出了問題,那是要死人的。
鐘太醫連連點頭,又將惠民藥局近來做的準備向桃華介紹了一番:“蔣郎中主管此事,還有一位劉翰林,極為勤謹。”這兩位都是郡王妃的親戚,鐘太醫也未能免俗,少不了要說幾句好話。不過他也不算說謊,這兩位的辛苦工作是眾人都看在眼裡的,還真的說不出什麼不是。
桃華笑著聽完了,又在藥局裡走了一圈,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告辭鐘太醫,上了馬車回郡王府。如今家裡還有蔣柏華,小孩子剛換了新住處,雖然是自己姐姐家,也免不了有些不大適應,她得早點回去。
馬車才出了惠民藥局不遠,就聽前頭馬蹄聲跟擂鼓似的飛奔而來,趕車的三七嚇了一跳,連忙吆住馬兒,便見一騎飛馳,旋風一般從車前面捲了過去。若是三七沒有停下馬車,雖不說撞上,怕也要驚了馬。
“這是什麼人!”薄荷有些氣惱。京城裡這般繁華的地方,是不準這樣打馬飛馳的。
三七在外頭,卻看清了那騎手身上的衣裳:“瞧著像是送軍報的。”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就是在皇宮前頭也能這麼跑的。
薄荷頓時嚇了一跳:“軍報?什麼地方又打仗了?不是咱們西北吧?”想今年跟北蠻打這場仗,定北侯好像也沒有用什麼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往京城報信,現在這信使跑成這樣,必定是出了大事。
“回府去,或許王爺那裡有訊息。”
三七連忙驅動馬車,然而走不了多遠就又停下了:“王妃,前頭好像有馬車翻了。”路上被堵得結結實實的,根本過不去。
薄荷撩開簾子往前瞧了瞧:“怕是剛才被驚了馬,呀,好像有人傷了。”
桃華嘆了口氣:“走,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