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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開自己帶回來的箱子,將東西分給妻女。

從廣東往本地來,能走水路自然快且舒服,然而花費也比旱路要大些。蔣錫自己是包不起船的,還是因著在廣東幫人看出假藥材來,那人替他找了一條船,因此才能這麼快到家。

”那邊真有不少新鮮東西。”蔣錫取出一個匣子,”這就是那安息香,還有別的幾樣西洋藥材。對了,還有這個,說是叫什麼神樹粉的,我還是託人才弄到了這麼一小包,據說治瘧疾百試百靈。我聞了聞,就是個樹皮味道,嚐起來極苦,應該是我從未見過的藥草。”

曹氏正在看著蔣錫帶回來的一對珊瑚鐲子,聞言嚇得猛地抬起頭來:”老爺,你吃了這個藥?都不知道是什麼藥草就吃,萬一吃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蔣錫笑道:”無妨的。我問過了,說是並無毒性。再者我只嚐了極少一點,之後也沒什麼不適。你放心罷。”

他離家數月,雖然在外頭時覺得有趣,倒也並不十分掛念家中,然而現在回了家,沐浴換衣之後,洗去了滿身風塵和勞頓,便覺得還是家中舒適。此刻看著妻女們都在興致勃勃翻看自己帶回的東西,懷裡又抱著胖乎乎的小兒子,只覺心滿意足。

桃華對那些東西倒不怎麼感興趣,然而蔣錫帶回來的幾樣藥材,她卻立刻接了過去。這個神樹粉如果真的能治療瘧疾,那應該就是金雞納樹皮了。這東西在這個時代還真是隻能從西洋運來,在本地可是找不到的。蔣錫能弄到這麼小小一包,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些日子,藥堂裡可有什麼事麼?”蔣錫左右看看,覺得屋子裡彷彿有點變了樣子,”家裡可有事?柏哥兒的奶孃呢?青果到哪裡去了?”

曹氏正拿著珊瑚鐲子往手上比,聞言頓時停了下來,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蔣燕華在一旁正看一副玳瑁梳篦,這時怯怯地道:”爹爹,青果那丫頭實在可恨,姐姐屋裡沒人,她竟敢私自進去,還打碎了姐姐的那座玉石水仙。還有宋媽媽,管著母親的院子,私下裡卻貪了好些東西。母親被她們氣得病了,姐姐就將她們兩個發賣了。”

”玉石水仙?”蔣錫只聽見了這個,若不是懷裡抱著柏哥兒,就要站起來,”是你娘最喜歡的那塊玉?”

桃華默然點了點頭,看蔣錫臉色都有些發白,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柔聲道:”爹,物件已然是碎了,您若再氣壞了身子,母親地下有知,也必然不樂的。您對母親的心意,母親自然知道,也不在這一件東西上……”

蔣錫神色傷感,半晌才道:”可那是你娘生前最喜歡的東西,是你外祖父傳給她的,每年過年,她總要拿出來擺上……青果那個丫頭,怎麼竟敢如此大膽!”

曹氏的臉忽青忽紅,囁嚅著說不出話,還是蔣燕華站起來,忽地就對著蔣錫跪了下去:”爹爹,青果這般的糊塗,也是我和母親不曾管教好,請爹爹責罰……”

”你這是做什麼——”蔣錫不防繼女突然跪了下來,倒嚇了一跳,”丫頭們自己不好,怎麼怪得了你?快起來,快起來。”

桃華穩穩坐著,淡淡笑道:”是啊。又不是妹妹你的丫頭,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去。快起來吧,總不成讓爹爹親自去扶你。爹爹可是才長途跋涉地回來,別弄些事兒倒讓爹爹煩心。”

蔣燕華被說得臉上一紅,只得站起身來。桃華轉頭便對蔣錫道:”至於柏哥兒那個乳孃,實在是不用心。早告訴過她,柏哥兒年紀小,屋裡不可多用冰。我說了好幾回,只當耳旁風,到底柏哥兒病了一場——爹爹你瞧,這小臉都尖了些——我回頭就給打發出去了。現在先安排在我院子裡住著,薄荷照顧人還精心,桔梗兒也能陪著他玩,若有合適的乳孃就再找一個,若是沒有合適的,倒不如不找了。”

曹氏才聽不再提玉雕水仙的事兒方鬆了口氣,就聽又提起柏哥兒這場病來,不由得又紅了臉。桃華一句句的,說的哪裡是乳孃,分明就是在說她!

蔣錫聽得眉頭直皺,摸摸蔣柏華的臉,果然覺得兒子看起來瘦了些:”這樣的人正該打發出去!桃姐兒你仔細瞧著,有好的人再挑一個進來。柏哥兒住你那裡我倒放心,只是也太累了你。”

曹氏忙道:”正是這話。前陣子我一直病著,桃姐兒怕過了病氣給柏哥兒,才把他抱到自己院子裡照顧著。如今我也好了,哪能再勞動桃姐兒呢。”

桃華似笑非笑:”太太院子裡走了青果和宋媽媽,人手正是不夠用的時候,所以柏哥兒才會生病。這會兒連柏哥兒的乳孃也不在了,人手豈不更少,哪裡照顧得過來呢?何況太太病了幾個月,如今說是病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