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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崔璟冷哼,又望向桌對面的老爺,“看來早有預謀,此女還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崔老爺至今,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此女也許一早就探聽了我們的行蹤,此事還真是不能不管了,還好,對我們無害處,林大小姐的立場與我們的不謀而合,便成全了她吧!”

崔璟淡然一笑:“爹還是被迫對林侍中動手了,但此事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剷除了此人,太子也失之一臂!”

林琅在樓下聽聞崔玄寅三字,臉色唰地有變,連林敏箏也沒想到,林玉蘭的算計一環扣一環,甚至連父親的勁敵尚書左僕射崔玄寅也引出來了,不對,還有言官,這是他們最害怕的人物!她真的不敢相信,以為林玉蘭在蒙人,直到看到芳滿樓內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崔家的三公子崔鈺,身後還有幾位言官和府尹大人,她死心了,林玉蘭果然不再是以前的林玉蘭,她太低估這個女人了,此女太深沉可怕了!

崔鈺負手吊兒郎當走出來,朝林琅和李持玉拜了拜,嬉皮笑臉道:“林大人好,林大小姐好,林二小姐好!真是不巧,我們在此相遇,咳咳,我爹爹在樓上,實在不方便出來,若有什麼需要轉告的告知我也可以!”

林琅面色雖然處驚不變,但內心裡已經波瀾壯闊,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好,死死地盯著林玉蘭,心想這是他的大女兒麼,真的是被他休棄下堂的李氏生養的女兒麼,為何她的謀慮和氣場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範圍?

李持玉道:“多謝崔公子和崔大人在樓上耐心地聽完這場戲。”這句話好似對崔鈺說的,也好似對林琅說的,總之告訴他們崔玄寅大人已經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林琅的把柄已經交出去,再掩飾也無用。“也請言官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民女並不需要太多,只想把塵封十幾年的冤案一一說出來而已,這出冤案就是……我母親李氏揹負了十幾年惡妒之名的事實!”

看來林玉蘭真的打算毫不留情面地揭他們的老底了,林敏箏面色慘白,林琅大聲呵斥:“林玉蘭,你這個不孝敗家女,如此中傷自己的父親會遭天譴!”

“哈哈哈哈哈……待這個故事說完,也許遭天譴的是林大人也不一定!”李持玉眼鋒銳利地掃視他,開始道,“十八年前,前吏部尚書林老太爺與榮老國公訂了一門親事,便是榮國公之孫女李盈繡嫁與林老太爺長子林琅的婚事,這門親事還算是林家高攀的,但念及林老太爺和林老夫人對李盈繡還算疼愛,這門親事也屬美滿。然而李盈繡進府不及兩年,林琅便領了一名女子回門,這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兩年前被林老夫人打發出去嫁人的林琅的遠房表妹江氏。據說江氏的夫君早逝,她便回來投奔表哥,也不要緊,可偏偏林琅不顧長輩的反對,非要娶江氏為妻,還必須讓江氏與李盈繡平起平坐。”

她慢慢地欣賞林琅與林敏箏的表情,慢慢地笑著:“一個寡婦,豈可拋棄夫家,並厚顏無恥地讓表哥立她為夫人,七個月以後,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了,因為林府的二小姐林敏箏出生了,是足月出生的呢,父親當然是堂堂正正的我們的林琅林大人!”

在場雖然已經沒有多少百姓,但還是全場譁然,尤其是幾位深受程朱理學荼毒的言官大人更是聞之色變,指了指林玉蘭:“你……”又看看林琅,卻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甩袖嘆息。

林玉蘭繼續道:“我孃親為何揹負惡妒之名,想來任何一位正室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別人家的寡婦勾連孕子,還要回門奪位,應當都是無法忍受的吧!更何況她居然默默忍受了十幾年,十幾年後還任由夫君休棄下堂,扶正了妾室,並謀吞了家產!我孃親的確軟弱得可憐可恨,但也不能說明,林大人的罪行可以一直掩蓋下去!”

“你血口噴人!”林琅氣急敗壞道。

李持玉淡淡一笑,從袖間抽出了一卷文書,“御史大人,這是江氏曾經的夫家遞與民女的江掬月與王允之的婚書,上面夫妻名姓可寫得清楚,並有官媒蓋印,民女說了,並不奢求太多,只為病重的母親李氏討回一個公道!”

御史官們接了李持玉的文書,氣得一瞪一瞪的,崔鈺事不關己地摸了摸下巴,但看林琅的臉色,他也覺得很好笑。

樓上,崔璟道:“沒想到,坊間的傳言是真的,只不過由林大人的女兒親自說出口更為震撼!明年的官員考績,林大人該墊底了吧!太子是否會手忙腳亂?”

“未必,倒了一個林琅,還有十個林琅頂著。”

“但,先倒下一個林琅也十分不錯!”崔璟呵呵地笑著。

李持玉看著林琅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