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婆子還瑟縮了一下,劉福家的卻十分硬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這是在林府中,劉福家的狐假虎威當然也十分有底氣了。
林琅開口:“哼,你倒是懂得上門來了!”
李持玉又轉眼向林琅,只見他坐於正堂上,臉色十分慍怒,江氏守候一旁,一雙剪水秋眸緊緊盯著李持玉,流露出幾分膽怯,雙手捏著手絹,都快摳破了。
李持玉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冷笑。不過她很奇怪這樣的場面林敏箏居然不在,而林琅居然敢動手打一個女人,可見品行十分惡劣。
她很佩服江氏用什麼手段圓了李盈繡的告發,讓林琅這麼信任她,也讓林琅這麼生氣?難道林琅真是個愚蠢的,而江氏的確是個十分有手段的,這麼容易就糊弄過去?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她真是深信渣男賤女的思維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了,簡直要把她幾百年來形成的觀念生生毀滅乾淨。
只見林琅道:“你既然不認我這個父親我也不跟你講情面,早前你在街上汙我顏面,毀我我清譽,我也沒把你怎麼樣,乃是看在尚有的父女之情上!”
李持玉諷刺,說得真好聽,只怕是在輿論壓力下他尚且沒有辦法把她怎麼樣吧。
“本來我與你的母親就沒有感情,娶她入門乃是我父母之命,我愛的只是掬月,早年掬月入門時我便與李盈繡說清楚,奈何她死皮賴臉不放手,造成今日三人的痛苦全是她咎由自取!我與掬月所受的罪還未找她算賬呢,她居然裝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讓你找上門來了。十幾年前那段感情糾葛本來就是李盈繡的錯,為何毀得我與掬月的婚姻不成,還要我賠上仕途?你到底有多狠心,李盈繡到底有多顛倒黑白?”
李持玉耐心地聽著,耐心地微笑,即使心裡想要發作。
林琅卻好像越說越激動,義憤填膺地道:“再說那些莊鋪,李盈繡嫁入我府中,那些嫁妝自然也該歸入林府,我沒拿她的契約已算對她厚待!別的不說,她吃我的喝我的,讓那麼多人伺候著,啥事也不幹,這些錢財從哪裡來,不都是林府上出的?若仔細算算她不該還我林琅的錢?而且那些莊鋪,她空有契約,撒手不管,若不是敏兒和她舅娘精心打理,哪能有今日的成就,憑什麼你們一來就全部奪走,把過錯全推到我與掬月頭上?”
林琅說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千錯萬錯都是她與李盈繡的錯,他與江掬月沒錯,他們是白蓮花!而後他忽然拍桌子罵:“你和你娘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惡人先告狀毀得我和掬月不得安寧,本來是有情夫妻終成眷屬卻被你們說得像是惡棍淫/婦仗勢欺人不守禮義廉恥,毀得我們顏面無存,讓我們在朝中不得做人!光這些已夠我們恨得你們咬牙切齒了,但念在你是我的女兒,即便我不要了但你身上還流著林家的血,我也不與你計較,只咬牙隱忍著,可是這個賤婦!”林琅忽然站起來指著李盈繡,十分激動十分憎怒地道,“為何還要找上門來,說一些詆譭掬月間離我們夫妻的話,老夫實在忍無可忍,再是有脾氣顧念親情的人豈容你們這麼放肆!”
江掬月十分配合地,聽到此處以手絹抹了抹眼淚,十分難過地哭著,那副模樣,還真是“真情流露”委屈難受至極啊。
林琅心疼地替她伸手擦了擦眼淚。李盈繡昏沉醒來,看到這幅場面大受刺激,一邊哭一邊爬過來道:“老爺,她是騙你的啊,那個狐臊猸子根本不愛你,她與旁人暗通曲款,她只是利用你,你縱使不愛我,你也不能被她騙了,她騙了你十幾年,但你一直矇在鼓裡對我這麼狠心!”
林琅踢開她抓著他褲腿的手,劉福家的便命人上來抓住,狠狠甩了李盈繡兩巴掌:“讓你誣陷夫人,讓你胡亂說話!”
李盈繡被打得兩眼昏昏,但還是大喊哭道:“老爺,她騙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劉福家的生氣,又要下手,李持玉已經上去攔住她的手。
張姥姥在門外聽到動靜,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要衝進來,隔著一扇門咒罵劉福家的。
李持玉冷冷地對著江氏道:“寶釵閣的花鳥嬉戲金釵又出新花樣,如江姨娘這般喜歡金銀首飾的,應當抽空去看看吧?你不必問我如何知曉,總之,你那些底細別以為沒人清楚!人若敬我,我敬她三分,人若犯我,雖遠必誅之!李盈繡是我羽翼之下的人,江姨娘,請你仔細掂量,此事你還要不要糾纏下去!”
江氏忽然害怕得雙手發抖。林琅感受到了,眯眼盯著李持玉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又拿什麼話威脅掬月?”
劉福家地也擰開李持玉的手咒罵:“臭不要臉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