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七八歲便潛伏京城十幾年前而無人知曉,如此行事滴水不漏的風格若有心躲過崔景的偵查還不簡單?恐怕也是有什麼事找上崔景才故意現身的。然而李持玉真心不覺得,一屆平民的她與不問政事的崔景有何好結盟的。
“我的底細,想必三王子已是瞭如指掌,可惜我們無權無勢,那麼,您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為何屈尊與我們區區草民結盟?”
趙顯慶淡褐的眸子靜靜地望了李持玉一陣子,語氣甚是清明道:“我們深山子民與漢人不同,比起人定勝天,我們更相信自然法則,三生萬物,萬物皆有靈氣,若是敬重自然法則,必得天命支援。越國囊括苗疆部族,苗疆巫蠱之術具有靈力,早早三十年前,國師便曾有預言雍熙十五年至二十年之間,綏國王都之內必有靈女降世,助我國征服綏國,贏得尊主地位,屆時無論綏國還是契丹、吐蕃、高句麗、南詔國、彪國,皆向我國俯首稱臣。本皇子以為,這幾年綏國王都內所降世奇女子,無一可以與林小姐匹敵。”
李持玉冷笑:“如此說來三王子處心積慮潛入京城駐守,可不僅僅是打聽綏國訊息這般簡單了,還為了等本小姐出現?可惜,三王子太高看本小姐,本小姐不顧區區草民。”
趙顯慶嘴角微勾,“林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您雖大隱於市,可一直對大綏的朝堂及勢力紛爭十分了解,更有甚者還敢與天謀皮。本王子既選中林小姐,便是覺得林小姐可以勝任,當然,本王子也絕不虧待林小姐與崔景公子。”
李持玉似笑非笑,不予回應。
…… ……
趙顯慶倒是想得周到,把崔景與她劫持以後在京外自有隱秘住處,那是隱沒于山林間的獵戶小木屋,且是建了許久有跡可循的木屋,從外頭看絕無任何人懷疑它有異常。
趙顯慶派幾人留守於木屋周圍,屋裡只住下崔景與李持玉,待五皇子造反案平息之後李持玉才可外出與皇后聯絡,越國的目的是藉助李持玉之力挑起綏國內亂,使國中懷有野心的皇子及不安穩勢力皆憤起造反,損耗大綏元氣,令大綏皇帝無暇顧忌,他們與契丹國便有機可乘了。
夜裡,崔景從山間捕了野雞,熬了雞湯給李持玉,李持玉一直看著他忙上忙下的,忽然想起了前世一起流落民間的日子,那會兒天為被地為席日子悽苦,兩人相依為命,成為她前世最珍貴的記憶。
崔景打了一晚雞湯過來,李持玉便欲伸手接住,崔景稍稍移動了一下,舀著瓷更道:“燙,我餵你吧。”
他吹了幾下瓷更,又輕輕淺嘗了點,確定不燙才遞來與李持玉,正如前世一同流落民間時他總是這般細心周到地照顧她,隔了這麼多年,他的習慣仍不變啊,眼前的崔景還是前世的崔景,忠貞質樸從未改變。
李持玉心底其實有些感動的,但畢竟已不是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年紀,實在不想那麼煽情,便故意戲謔一笑,打趣道:“你還當我是孩子麼?”
崔景迷惑抬頭,見她眉眼飛翹,無意間透出幾分古靈精怪,似以前明媚的少,好似本質的她忽然從那沉悶古板的外衣中破繭而出了。他喜歡她天真無邪、古靈俏皮的樣子,而不是後世的隱忍堅強、悽苦冷清,因此眼底滲出笑意答:“傻丫頭,你在我心裡便是要一直寵著、哄著的丫頭啊。”
李持玉心底是暖的,嘴角微微一彎,便俯下頭淺酌了一口雞湯。
崔景再喂,她便睜著瀲灩清澈雙眸脈脈含情地望著他,一邊喝雞湯一邊盯著他不挪眼,甚至喝完了也咬著瓷更不放,便像個撒嬌的孩子。
崔景好不容易從她的貝齒裡取出瓷更,再喂時她還是這模樣。
崔景無奈嘆息:“你當真要這樣子麼?”
李持玉依然瞅著他不說話,眨了眨眼,那一雙眼明媚得實在好看。
崔景略略拿她沒轍,他知道她是故意耍著玩,李持玉的性子本就不是天生冷情寡淡,對人無慾無求的,只不過上一世後半生太悽慘,她學會了隱忍、堅強,學會了享受孤獨才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他與她乃是自小相識的,她自小什麼模樣他十分清楚,她也不介意在他面前露出小時候的舉止。
崔景道:“你當真要這般看著我?”
李持玉又眨眨眼。
崔景“唉”地一聲放下湯碗,忽然伸手過來捧了李持玉的臉吻下去。
李持玉便笑了,放棄捉弄,推了他一下欲躲。崔景卻低聲道:“現在躲可來不及了。”說罷復又吻上她的唇。
李持玉倒沒反抗了,聽著他的呼吸聲,感受著他柔韌的唇及溫柔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