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低低一笑,上前接過她的香爐慢慢遊走她周身,雙手扶上腰跡輕捏一許時,公主低喘了一聲,眼神也變得迷離。崔璟曖昧蠱惑,“這香用得可還上手麼,公主殿下?……我若不喜歡您,豈敢送你龍涎香?”
他的眼睛如蘸了蜜一樣含情脈脈,明明是之前面冠如玉、朗若清風的少年公子,卻與前世的崔景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崔景再是俊美無儔也端正不阿,從不會與女子動手動腳貿然侵犯。
李持玉皺了皺眉,心中不適。
明月公主纖纖玉手一勾,把崔璟拉低下來,湊近他耳朵吐氣如蘭:“送本公主龍涎香,若令父皇知道,你連命都不想要了麼,璟郎?既然如此,今夜為何不入宿本公主寢宮?”
公主露出渴求的姿態,崔璟輕輕一笑卻把她推開了,坐到下方的椅子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慢慢飲一口,姿態風流倜儻,不予回應。
明月公主見他如此,迷離的雙眼漸漸恢復清明,並流露些許冷意,她慢慢摸著他放下的香爐悠然道:“子珪啊子珪,跟我相識兩年,卻從不肯入我寢宮,不得不令我多想……這陣子聽說,你與我太子皇兄的前未婚妻,林侍中的大小姐走得十分近,莫非那等閒的臣女,還比得上本公主?”
崔璟嗤笑一聲,把茶杯放到茶几案上慢慢撥弄著杯蓋,低垂的眼簾長睫分明,俊俏明媚,聲音也十分動聽,“公主金枝玉葉,即便在眾皇女中也是最出眾的一個,誰人能比?那林玉蘭……公主願意拿自己與她相比?”
“這般說來,你是對那女子不在乎的了,既然如此,為何不對她狠一些?”公主側過身子依到另一旁的扶手上,支著頭慵懶地看著崔璟,“你一向瞭解本公主的脾性,但凡本公主看上的東西容不得他人覬覦,更何況那林玉蘭,是哪門子小姐,一個母親下堂的外室女,也敢跟本公主搶男人?”
崔璟抬起頭來,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子珪覺得,公主何必拿自己與她比?在我眼裡,公主高潔若雲任何女子皆無法比擬,難道這兩年來公主還不清楚我的心思麼?”
明月公主雖然帶著笑,但眼裡漸漸露出審視的意味,“你是愛那高高在上的權利,還是愛本公主?”
崔璟拿起杯盞慢慢地轉著,眼睛閒散地盯著那浮動的水面,聲音也如姿態閒散:“世人誰不愛權利,天下男兒誰不渴望一番成就?公主還向往前燕長樂公主的地位,可不是?”他斜眼慢慢地看向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哈哈大笑,眼眸非常犀利但也動情,向他招手:“過來!”
崔璟放下杯盞走上去,公主一直伸手等候著他,直到抓住他把他勾下來低聲道:“我就愛你這樣的,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說著把他壓到椅子上主動吻上去。
崔璟也不反抗,任由她吻著,許久之後也慢慢抬起手捧著她的頭,插/入她的發,一手抱著她的腰欺壓下去。兩人你追我往,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公主才得以這麼放肆,崔璟才得以這麼熟練。
李持玉在屏風後面看著,心漸漸轉冷,好像多年的期待忽然被抽空了,守候了兩百年卻得到這樣的結果,眼前的人不是崔景,真的不是崔景!
明月公主忽然鬆開了崔璟,在他耳邊低低地道:“終有一日,本公主會像前燕的長樂公主那般,這天底下除了前燕的宸公主,誰人比得上本公主?因此,本公主要殺了林玉蘭,容不得她覬覦本公主的東西!”
崔璟離開她半分,垂著眼慢慢看著她,長睫遮住眼眸,辨不清情緒。
公主忽然低低地笑著,笑得十分詭異,而後張狂地大笑。
屏風後,林敏箏也慢慢地笑了,看向林玉蘭低聲道:“這天底下總有人除得掉你,不需我動手。”
她的笑容十分得意。
李持玉內心荒蕪如孤島,看著林敏箏想起前世的妹妹,有時候很多紛爭她並不清楚緣由,也並不想要的,就像當初回宮時她也無意討好父皇的寵愛,那時候張貴妃正當強勢,她未顯露出復仇的端倪,於李純敏無言她是無害的,可李純敏為何還是那般嫉恨她,殺她的愛人奪她的夫。這一世林敏箏同樣,明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可還是對林玉蘭趕盡殺絕。唯一的希望崔璟,眼前的崔璟也不是她認識的,她一向不喜歡悲天憫懷,可仍覺得內心荒蕪。
明月公主聽到了說話聲,冷眼投向屏風處:“誰在那兒?”
林敏箏見是時機到了,眼底的笑意更明顯更嗜血,忽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狠心地掐出一道勒痕讓自己流淚,而後猛然推倒屏風令自己與林玉蘭顯露在明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