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而是純粹因為他邊塞的故交,給他送了信,這些年陸陸續續說了蕭子鴻不少的事。
戰士對外的信並不可隨意書寫,那些給他的信,項文瑾剛開始還不是很在意,後來全逐漸從好友信的字裡行間,窺探到了一個與他所見的學生截然不同的性子。
殺伐果斷,堅毅果敢,足智多謀,運籌帷幄。
邊塞總會有一點點小摩擦,小鬥爭。
而這些小鬥爭自從有了他那個學生,幾乎沒有一次會讓他的好友吃虧的,還能收割來一串串的人頭,讓邊塞的將士們樂呵好一陣子。
蕭子鴻才幾歲?
項文瑾每次將蕭子鴻的年紀和他的計謀對上時,都覺得心驚膽戰。
好似在最北的那條線上,有一頭野獸在逐漸成長。那頭野獸輕而易舉守著邊疆,隨後晃動著尾巴,眯細著雙眼,慵懶轉換了方向,將它的利爪和尖銳牙齒對上了京城。
等他再度回到京城時,這京城就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項文瑾又不敢在回信中和好友詳說,隱晦提點他的好友又完全無法意會。
到最後他氣得一拍桌,就直接選擇給那小子寫信了。
誰知一來二去,他屈服在了那小子手中。
項文瑾想到這一點還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氣。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回頭細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小傢伙給套了個圈。可……也不至於吧?
京城這兒隨意丟一塊石頭,砸到十個人中八個是與朝中官員有關的人。
他一個不參與政事的八品官員,根本沒有什麼被套圈的價值。
項文瑾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因為自己沒什麼價值來寬慰自己。
門輕輕響起了敲擊聲,短暫又清晰的三聲。
狹小的房間裡只有項文瑾一個人。
他微微抬眼看向門口“誰?”
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來見先生。”
項文瑾還以為自己是喝醉了,他眨眼困惑看向桌上僅一瓶還沒喝完的酒,擱下了夾菜的筷子,輕咳一聲“進。”
面對自己的學生,總是要揣著姿態的。
即便他覺得自己早就被這個學生摸透了底。
“先生怎麼一個人在吃酒?”蕭子鴻推開門掃了一下屋內,含笑詢問。
他走進屋內,將門重新關上,坐到了項文瑾的桌前,態度還算恭敬給自己的先生滿上了酒“先生一人喝酒,不覺得無趣麼?”
項文瑾誠實回答“確實無趣。”
蕭子鴻略帶好笑放下了酒壺“先生如此坦誠,倒是讓學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項文瑾接過酒喝了口,問蕭子鴻“怎麼忽然回京城了?那位知道麼?”
皇宮裡一群人還在你方唱罷我便登場的,蕭子鴻這是回來……
對於自己這個心思深沉的學生,他不自覺想多了點。
可他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想太多了?
朝廷之上年紀到了的太子皇子可還鬥得正濃著,民間對自己面前這皇子是半點印象都不曾有。輪來輪去似乎都輪不到他。
“父親若是想知道我回來,總是能知道的。”蕭子鴻先回答了項文瑾後一個問題。
項文瑾意會可惜那位根本沒有想要知道蕭子鴻的情況。
所以,無論是天子,還是蕭子鴻的那些個兄弟,沒有一個人知道蕭子鴻回來了。
“這回來京城,是想要和一些好友聯絡一下。”蕭子鴻眼內帶著一點點的懷念,“太久沒見,全然沒想到這會兒他們的性子是這樣的。”
這話怎麼聽著怎麼奇怪。
蕭子鴻在京城中能有幾個好友?
項文瑾腦中想了好一會兒,竟是一個都沒有想出來。
國子監裡的那群被他一個個拎出來揣測,也愣是沒有揣測出其中有哪一個會是蕭子鴻的好友。同輩才容易出好友,差了輩分的,他就更加猜不出了。
蕭子鴻見自家先生臉上略帶放空,笑了出來“先生的性子也和書信中不一樣。”
這話一引,項文瑾只當蕭子鴻和那些個“好友”也是透過書信結交的,自以為尋到了理由,“那自然。書信不過寥寥幾句,怎麼能展現一個人全部的模樣。”
蕭子鴻聽著笑而不語。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
項文瑾想起前段時間蕭子鴻南下了一趟。原本該是倉促去一趟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