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一千二百兩足夠他活一輩子。
當舒淺說要開店; 還說了小二是有固定月錢的; 不少教徒一聽都極為積極想要來做這個營生。這可不就說明了這些教徒們都是愛錢的。
教中的白糖一日比一日精細; 但產出需要大量的甘蔗。甘蔗來不及大規模種植,教中還要專門找人去南邊收。這些做事的一個個都有錢拿,那在家種田的呢?
種田的教徒沒錢拿,那以後都沒有人種田了。
舒淺相信人心的良善,卻從不會拿這一點來賭。
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話,將想法說了出來“我建議以後教中採取計分制。一分算一筆錢。按月分發給教徒。”
她起了一個頭,繼續說下去“教中按照教徒的身份,每個人都能有固定的月錢。每一年按照全年得到的分數來判定教徒是否能夠朝上晉升,等第二年晉升的人就能拿到高一檔的月錢。”
這個方式聽得在場的幾個人眼睛都一亮。
就和舒淺當初和他們說店小二做得好可以另外開店鋪一樣,她現在說的這種形式若是在教中採用,絕對會導致大夥兒都積極幹活。
幹得活多,教中產出的錢必然會多,來年發多一筆月錢,誰都不會覺得不妥當。
反倒是旁邊譚毅猶豫了片刻“那,會不會有人為了得分做手腳?”
他來自暗街,對人性瞭解得更為透徹。
說出口,他還心中有些擔憂,覺得自己是不是對教中人這般懷疑不妥當,有點苛責他人的意味。
舒淺卻向他投去略讚許的目光“譚毅說得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這就是我們需要在細節上好好討論的。怎麼計分,誰來計分,怎麼分級?”
這裡頭要深思熟慮的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平日裡幾乎全然只負責聽從吩咐的畢山,此刻聽著有點懵“全教上下都用這方法來麼?”
舒淺點頭“是,包括我,也包括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
姚旭搖著扇子,面上帶著點肅然,很是認真思考著舒淺的話。
他發現舒淺這個想法,確實是極為可行的。但同時問題也很多。計分上要合理管制,還不能弄得太複雜,既要能夠讓眾教徒都受益,又要不拖累到整個教。
北青聽著也一下子理解了舒淺的意思。
他腦子聰明,當即想到了這其中是有多複雜。
舒淺見眾人都琢磨了起來,還是很欣慰的。
眼裡滿滿都是看積極進取後輩的讚賞。
“叩叩叩——”
響起了敲門聲。
“進。”舒淺開口。
屋外一位女子略帶羞怯推門進來。
她見著了屋裡頭那麼多人,小聲先和舒淺招呼了“教主,我們親自來上菜了。”
舒淺朝她身後一看,後頭還跟著好些廚娘,這會兒不在下頭忙,竟是親自到這裡來給他們端菜來了。
她體諒這群人忙碌那麼多天,還心裡頭滿到溢位的好意,失笑讓開了一點位置“行,上菜。你們可別下面客人催著都沒做,就跑來給我們端菜來了。”
“沒有。”女子還是臉上微粉,低聲給舒淺解釋,“我們做得差不多了,抽空過來的。”
女子說完這話,先將她手中的烤鵝給端在了桌上。
接下去她身後的一群女眷更是巧笑著將一盤又一盤的菜放到了桌上。從冷菜到大肉再到甜食,幾乎都齊全了。
沿海這一代還多海鮮,舒淺還看到了熟悉的海味。
菜都上了,吃肯定是要抓緊吃的,即便現在還是早上。
舒淺也知道談事情不能急於一時“好了先吃再說。”
眾人明明是開業順帶來慶祝一下的,誰想到一個分錢話題扯開後,一群人反而正兒八經思考起了要怎麼解決這事。
酒有,菜有,桌上北青和畢山又是熱絡的,很快整個屋子都熱鬧了起來。
那些個廚娘還都要忙著做菜,送完了這一批後很快就離開了。
酒過三巡,吃飽喝足。
畢山拿著酒杯和北青“互訴衷腸”,一個說著以前在外頭行走不易,一個說著在暗街做生意不易。
姚旭酒量遠沒有在場幾人厲害。
他心裡頭還掛念著剛才舒淺說的事情,喝了兩杯後就停下了,轉頭一邊慢慢吃兩口,一邊和譚毅聊兩句,顯然很是喜歡譚毅的性子。
譚毅原本還有點膽怯,總覺得自己來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