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早或晚,不過必然。
時過境遷,經歷過這麼多事後,她又覺得能活著該有多少好啊。
能用自己的雙手,漸漸改變周圈,讓周邊的人越來越好,真的極好。
“姚旭,你的墨汁拿來用下。不溶水的。”舒淺和姚旭說了一聲。
姚旭愣了愣。
傳統的墨都是墨塊,加了水研磨後變成墨汁使用。
上回他們用了紅墨,由於染透了整張布條,最後乾脆變成了繡花。後來他琢磨著就去弄了點染布的黑色,還是私底下尋了不少人偷偷弄的。
玄黑為貴,還要不怎麼溶於水,這可不好弄的。
姚旭自己還琢磨了琢磨,最後也沒能弄到多少。
但他還是聽從舒淺的話去拿了,順帶將自己的筆也一塊拿了過來。
舒淺看著他的筆和墨,默默取了最粗的那支筆。
她讓人將船上擱置的梯子擺上,爬到了船帆的最上頭。
甩開胳膊沾了墨,揮筆即寫。
她將崇明教那教徒的名字留在了上頭。
寫完後,舒淺沒有立刻下來,居高臨下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著:“今後教中出海的人,名字或許都可能留在這上面。”
頓了頓,她緩了緩自己有點哽咽的語調,努力用更平和的語氣說著:“每回出海,我們都帶著。我們爭取這上面的名字,不要再增加。”
她聲音很清晰傳到了整條船上。
教徒們原本的委屈,平白丟了一個教徒性命的難過,在這一刻終於是沒有能忍受住。
師華帶上的娘子軍中,有一個姑娘沒敢哭出聲,死命抹著眼淚。
舒淺在上頭又看了會兒那教徒的名字,好久後才默默從上面爬下來。
等落了地,她想了想,將自己的手鍊給卸了。
她把手鍊掛在了白帆上。
這是她那便宜父親,崇明教的老教主留給她的。算起來,崇明教第一個該留下痕跡的人,該是他。
姚旭抬頭看著最上頭的那個名字。
今後這船不論開到何處,這些教徒都會跟著他們一道,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
他的名字,會有一天也寫在這上面麼?
師華在旁邊意外輕聲說了一聲:“名字寫在這上面,也算是能名垂個百年。只要崇明教在一天,這名字就能留一日吧。”
姚旭側頭看她。
師華的眼神裡,帶著一點羨慕。
留名的羨慕。
女子能留名的地方,太少了。多少的詩文古籍,其中留下名字的人中,女子的數目遠遠低於男子。朝堂之上,根本沒有女子的身影。
姚旭由於姚家,註定沒法站在朝堂上。
師華卻是因為女子。
明明她並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