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擺手:“走了走了。過些日子再和你說這些。”
舒淺其實並不在意聽聽這些。
但她整日喜歡折騰這些事就算了,那是她喜歡。姚旭又不是這個性子的人,回頭兩人說多了,他都無法隨意告辭去和師華過年。
去年還畢山舉姚旭呢,今年有她在,怎麼都不能直接變成換個地方開小會呀。
舒淺又偷偷摸摸喝了兩杯酒。
她眯細起眼,望著天,覺得天上的星星似乎是比剛才更多了。
這年味的微醺,從第一夜開始,蔓延到了第五日。
整個崇明教才漸漸從過年的氣氛中走出,重新迴歸到各自該做的事情上。
舒淺收到了一封信後,笑出了聲。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將信小心疊好,放在了蕭子鴻給她寄來的所有信中,在最後排序排好。
信裡面僅僅寫了個“二月”。
然後是兩個小巧得很的手掌印。
蕭子鴻將他們的兩個孩子帶來江南了,預計將會在二月到達南京。
按照約定,蕭子鴻在南京的日子,她要一道在宮中。
舒淺等到晚上眾人都在,和眾人都說了一聲。
眾人仔細一想,南京總歸比京城要近一些,來回一趟也不算難,勉為其難都同意了。
當然同意的同時,幾個人也各自都有要求。
喬曼淺笑著:“教主,您看教中孩子越來越多,我一個人也管不過來……”
“請兩個先生。讓他們家中女眷把孩子們都照料了。給兩份錢,包吃包住。”舒淺覺得請個先生對教中還是方便的,“學得好的,可以考慮送去大書院。”
南京就有大書院。
南方的書院遠比北方要多。
喬曼點頭。
畢山也說了一個他近日的事:“教中新上來的有不少人主意挺大,有些不服管教。原先教中人都沒什麼脾氣,可被鬧來鬧去也不好。”
舒淺聽了這事,看了眼姚旭。
姚旭當下表示:“這事我身為二當家,插手不妥。”
這事情就是崇明教的教徒之事,姚旭不論怎麼插手,都容易引起下面的不服,或者讓教徒們以為他和舒淺對立了。
舒淺點頭,斟酌著自己的話:“教中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不論在教時間是長是短,都該是為了眾人更好的發展而努力的。主意大的,說的話你們要是覺得不對,就直接駁回了。你們要是覺得難以抉擇,就讓這人親自來於我說。”
她來判斷這個主意到底是大還是小。
“不過,若是我覺得這個主意不可行,提出者教中積分扣今年的一半。”她這樣說著,“沒有迴旋餘地。”
眾人一想,也成。
隨後姚旭開口:“這樣,我覺得壓寨相公留在教中也挺好的。”
舒淺看著他,假笑了一下:“下一個。”
她隨後轉向了師華。
師華想了想開口,卻只是憋出了一句:“吉武關挺好的。”
舒淺頗為感動:“看看你們,像人家學學。”啥事都沒有。
餘下幾人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師華,學著她的表情:“教主,您要不要學學老教主?”
“老教主學不了,學學陛下也成。”人陛下雖然愛亂跑,可繼任之後,一年到頭大多數日子還是在宮中的。
“我崇明教說出去,人家都不信還有個教主。”
“別說,我說自己是二當家,別人問我大當家是誰?聽都沒聽說過。”
“為了瞞住壓寨相公是個皇帝。”
“為了瞞住教主是個皇后。”
“我們兢兢業業。”
“勤勤懇懇。”
姚旭和畢山兩人一唱一和,彷彿早前排過這話一樣。
舒淺:“……畢山,最近成語都會用了?”
畢山老臉一紅:“喬娘教得好。”
這一番打趣之後,眾人該說的都說了,隨後各自結伴散去。
留下形單影隻的舒淺回了屋。
“喵嗚~”
屋裡頭一直都在的黑貓,慢悠悠走到了她腳邊,輕微蹭了蹭她。
她離開大半年剛回來那會兒,這隻黑貓竟是有一度時間不曾靠近過她,似乎是不熟悉她身上的味道。現下等她在教中又住了一段時間,這黑貓又黏了上來。
黑貓就地一趟,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側著身子等待舒淺對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