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他一時間沒能將這問題和剛才的問題串起來,可還是坦誠說了聲:“喜歡。”
“那今後在宮中,由皇后娘娘教你,可好?”瑞王這般和夏煜說著。
夏煜睜大眼睛:“嗯?”
“還會有很多別的人來教你,比我能夠尋來的先生都好。”會是京城裡,最好的先生。
夏煜聽著不太對,困惑:“皇后娘娘不是該教皇子麼?”
他是世子,不是皇子呀。
瑞王摸了摸夏煜的頭髮。
孩子的頭髮還少,甚至盤不起來,時常只能紮起小辮來。
“你父王我,沒有能夠當太子。想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瑞王低聲對他說,“你替父王去當一回太子,可好?”
他是問話,也是直言。
夏煜這個年紀能懂什麼?
他只能懂他的父王,很難過,很希望他去當太子。
對於太子象徵著什麼,要經歷些什麼,他還是懵懂和迷茫的。
“好。”夏煜應了,用小腦袋頂了頂瑞王,“父王不難過。”
這小動作惹得瑞王心情好了點:“嗯。”
夏煜心想,娘娘果然會教,小羊也是那麼安慰別的小羊的。
……
朝廷中的紛紛擾擾,半點沒有入舒淺的耳。
她思考了許久玉牒的事,最後還是讓蕭子鴻自己去權衡利弊。看是加上還是不加。不管加不加,都在立太子之後。
蕭子鴻不想讓孩子們姓夏,這個玉牒,恐怕不管如何說,都是上不了的。
以他對先皇的恨意來說,要不是改國姓太折騰了,他人又何其無辜,指不定現在朝廷上是什麼態勢。
舒淺是瞭解他的,也不想因為瑞王妃而傷了蕭子鴻。
後宮中,舒淺安心養胎,寫寫小故事,去見見太后,偶爾拉著以前的那些個倖存的妃子一道打打麻將,玩玩葉子戲。
她是真的沒什麼煩心事,連麻將都弄出來了。
嘴上想吃什麼,她還將那些個海外弄來的香料,想盡辦法折騰到宮中,直接弄起了燒烤。叫了御廚,在門口現做,撒粉。
蕭子鴻知道這事時候臉都黑了。
誰想過了幾天舒淺更過分,叫人搗鼓出了火鍋,辣倒是沒敢放,就是將補身子的雞湯丟裡面了。
蕭子鴻這回不是臉黑的問題了,他拿了本子給記了。
記仇,非常記仇。
決定等舒淺生完孩子後好好算一回賬。
舒淺是很剋制的,她不會多吃,怕回頭折騰自己。
除了在吃食上折騰一些,她得空還是會多看看書,相處改進一些的東西,就寫在紙上,一式兩份。一份留在書中,一份讓人給蕭子鴻送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似乎是什麼都沒做的。
少有如此偷閒日。
可回頭見桌上的小故事都有些厚了,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已寫了好幾冊。
幾頁紙就能湊成一個故事,她寫了幾冊。
舒淺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瞎編亂造的功底,實在是厲害極了。
蕭子鴻惱是惱的,可總能收到來自舒淺的紙,回宮中還能見著她笑盈盈的樣子,就又惱不出來了。那記仇的小本子,也就被他悄悄藏好了,偶爾還會在上一回氣惱的地方,再加上兩句替她尋的理由。
就在兩人這般度日,終是到了立太子的日子。
蕭子鴻在尚且沒有嫡長子也庶子的情況下,以“立太子以賢”為名義就此立了夏煜為太子,入住瑞本宮。分別指定了東宮三公、三孤。
還選了一名年僅五歲的太子伴讀。
全部選定之後,朝上不服的蕭子鴻也不管。
想要撞柱子的,他一律給柱子包了幾十層布,儘管撞。
一切都敲定之後。
夏煜就此入了宮。
舒淺去瑞本宮見他。
夏煜站在那兒仰頭,問舒淺:“娘娘,為何是我當太子?”
舒淺微微低頭看他:“你不喜歡麼?”
夏煜已知道了他今後,幾乎很長時間就會被困在這宮中。
他沒說自己喜不喜歡,只說了一聲:“我孃親不喜歡,我父王喜歡。”
舒淺彎了彎眉眼:“陛下其實也不喜歡當皇帝。”
夏煜疑惑。
不喜歡,為什麼還要當?陛下可以在邊塞,不當皇帝的啊。
舒淺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