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朝江昭葉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老夫還有是要處理,就請你先回罷。”
然而,等到江昭葉回到別苑,方開啟門,便望見以小七為首匍匐跪地的家僕,心頭襲來不好的預感。
小七哭著爬到他腳下:“江校尉,奴婢沒看好小郡主,讓她給跑了。”
江昭葉突然想到在將軍府聽到的那些話,眉目漸冷:“雪玉鞭呢?”
“被……被小郡主拿走了……”
江昭葉只覺腦袋一疼,頭頂黑沉的夜似乎將他得喘不過氣來。
同一片夜色下,心緒煩亂的並不止江昭葉一人。
作為當事人的陳浚更是氣惱不已。
“屬下,該……該死!”那負責看馬的軍士頭兒一臉惶恐,跪在陳浚面前顫慄著。緊張害怕得說話都結巴。
軍隊裡無人不知追雪陪伴懷瑞王出生入死已有十年,懷瑞王待它如同手足!這一次,自己難辭其咎。想到此處,軍士頭兒一頭撞死的心都有。
然而在所有人焦急的尋找良駒下落時。
劫馬的少女對江淮被她一手造成的混亂一無所知,正氣喘吁吁的將馬匹拴在半道的驛站前。
月光傾瀉而下,鋪灑在少女臉上,映著她滿腦汗珠。
“你總算停下了。馬爺。”蕭鈺帶著怒氣狠狠拍了拍馬背。
駿馬轉了轉一對烏溜溜的眼睛,似乎對她這點力度無關痛癢。
驛站入了夜便比白日清淨。
蕭鈺聞見驛站傳出的飯菜香味,肚子咕嚕一叫。
“客官,您要的面。”夥計提著嗓子喊道。
她隔門望去,一眼就看到方桌上剛放上來的熱氣騰騰的面。再也按捺不住,將馬安置好後,便走進去。
店裡清淨得只聽見客人吃麵發出的聲音和夥計珠算的聲音。
“把好吃的統統拿上來。”蕭鈺忽的一喊,分外突兀。
夥計抬眼一望,笑著迎上來:“客官,小店這會兒只剩下面了。”
蕭鈺也不計較:“來三碗!”
“一位?”夥計聽罷往她身後瞥了一眼。
蕭鈺道:“對!”
“好,馬上來,客官稍等。”夥計轉身衝廚房喊道,“三碗麵。”蕭鈺找了個位子,剛剛落座,就感覺到對面投來一道饒有興趣的目光。
她抬眼望去,對面的男人也毫無迴避之意依舊盯著自己看。
男人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在白皙的膚色上顯得極為明顯,可並不影響他俊朗的容貌。
蕭鈺也不避開,索性大大方方的打量起他。奇怪的是,男人穿著粗俗,渾身上下卻透露著一股貴氣。
想必來頭並不簡單。
憑著四處遊玩的經驗,蕭鈺篤定的點了點頭。
對面那人見她如此噗嗤一笑。
“客官,您的面。”夥計在這時端著面上桌。
蕭鈺餓得不行,一聞到香氣隨手從箸筒裡拔起一雙筷子埋頭就吃。
2、
然而,對桌的男人忽然來了興致,笑道:“這可不是姑娘家該有的吃相,倒像是小畜……”
他本是脫口而道,但說到這裡,忽然就停了下來。
蕭鈺抬起頭來,眯著眼看他:“像什麼,小什麼,你倒是把話說完。”
“姑娘,我無意的……您繼續。”男人見她眉目間有怒氣,自知說錯了話,旋即低下頭。
蕭鈺卻不打算就此打住:“你是不是說我像小畜生!?”
男人震驚的抬頭:“這你都知道。”
“混蛋!”
說時遲那時快,蕭鈺已從腰際拔出了雪玉鞭,二話不說朝著男人的方向揮去。
男人反應迅速,側身躲過:“我賠禮道歉。”
“你無端罵人,賠禮道歉就算完了?”蕭鈺此時已顧不得餓著的肚子,氣得掠身而起,“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並不生氣,話裡反倒噙著一絲笑。
蕭鈺看他這副痞裡痞氣的樣子卻更氣惱。
“我不是君子!”
他的笑意還掛在臉上,下一刻,猛地一股戾氣迎面而來。
一聲長長的迴響應在耳邊,雪白無暇的鞭子迅速的落在他身前的方桌上。他微微一驚,還好躲得快,否則這臉受的傷怕是比在那島上更重。
還不等他有所防守,少女又是一鞭對著他抽過來,鞭子尾端尖利的玉石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