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令人震驚的是,溪兒居然在斑月蛇襲到頸旁時伸手捏住了它的腦袋。蛇身在半空中顫動著,看得出溪兒下手的力度並不輕。
芙嵐驚詫之後又趕忙勸他:“溪兒,聽話,放開它!”
這可是斑月蛇神,是陸桑的寶物,每隔五千年便經毓池養育而成,天下僅有一隻。而蛇神長千年才等於人的一歲,此刻捏在溪兒手裡的那隻幾百年前才剛孵化成形。不過是幼蛇,雖然攻擊力非凡,可卻經不住高手的折騰,眼前的溪兒顯然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好,你不許出去!”溪兒果然將力度放輕,但仍未將斑月蛇歸還,還在與芙嵐談條件。
芙嵐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答應你!”
溪兒冷冷看著他。攤著手讓小蛇臥在掌心遞向芙夌。小蛇身子抽搐了一下,未等主人帶它回去。便自己急急忙忙躍到芙夌臂上,鑽入衣袖裡。袖下的水球被它撞開一個小口子,可並未浸出一滴水,小蛇翻轉幾下回去躺好。小眼睛一閉,竟是不敢再動了。
芙菱一貫凜冽的態度終有了微妙的變化,她看著溪兒,目中多了些欣賞:“你師從何人?”
溪兒不知是聽懂了還是不懂,也不答話。芙菱又道:“既能徒手捉住我的斑月,想必你也不是隨處學的拳腳功夫,是有師傅的罷。”
“沒有!”溪兒見她提到師傅。不知為何竟恨恨的回道。
這個回答並不能讓芙菱相信,但她卻沒再追問,反而與他商量起另一件事:“你別為難我弟弟可好!”
溪兒認真的想了片刻,說:“不離開房間,就可以。”
“可我一定要帶他離開呢。”芙菱看似漫不經心。然而話落瞬間,袖中已激起兩股殺氣,屏聚後猛地向溪兒擊去。
他很快反應過來,一掌將凝至眼前的疾風劈開。收手之際,掌心卻被那股氣流撕裂,血滴瞬間凝固在翻開的皮肉裡,一團黑紫。溪兒吃了一驚,低頭剎那,房頂垂掛的帷幔不知被誰切斷落了下來,將他整個人遮住。
“不許出去!”溪兒立刻想到阮夢蘭的叮囑,慌忙撥開頭頂的帷幔,但片刻的時間,芙氏姐弟已趁勢離開,房中只剩下那個瑟瑟發抖的大夫。
他一怒,拔腳就尋出去。
夜下江淮。
一襲紫衣如雲輕轉,疾疾追著前方浮游而去的獸像。
葒雪對江淮並不熟悉,陳浚緊追其後,速度絲毫不遜於她,無奈之下,她只好往暗處跑去。眼前的街巷沒有一絲燈火,好在幽林裡千年時間已讓她習慣了黑暗。
躲開陳俊後,她便尋了附近一處陳舊的庭院落腳。
湧動的風終緩緩凝結,化為一個紅衣女子。葒雪將獸像放在腳下,端詳片刻,手中猛地劃出一道劍芒,劈向了它!如玉的光澤在劍芒輝映之下閃動,然而,即使這樣它還是毫無碎裂的跡象。
葒雪大吃一驚,這世上,還從未有她不能做到的事情。似乎是不敢置信,她再度凝聚力量一掌擊去。
鋒芒頃刻裹住獸像,只是當它悄然遣退時,獸像依舊無動於衷。
“這……”葒雪蹙著眉頭,蒼白如雪的臉上攀來幾縷驚詫。
牆垣上注視她已有一會兒的人這才爬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葒雪?”
她回過頭,看見少女稚嫩的臉龐,目光一沉:“你怎麼找到我的?”
蕭鈺凝神想了片刻:“不知為何,我能感覺到你在這兒,似乎冥冥中有人指路呢。”葒雪聞言一退,警惕的望向她的心口。蕭鈺察覺到她的視線,也慌忙退遠:“你……你別再動手!”
葒雪忽的冷笑一聲:“我當然不動手,是你讓大淮太子把我叫來的,我們此刻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怎麼會傷害你!”
聽到這裡,蕭鈺眉眼微微彎起:“太子倒也算是個可靠的人,我起先還擔心,他不敢去幽林呢。”
“誰說是他去的幽林?”葒雪故作狐疑,“雖然說是奉太子之命,可我在幽林見到的,並不是個男人!”
不是男人?蕭鈺皺起眉頭,正想發問,忽然間聽到她說:“來找我的,是你們賀樓祭司的後裔,蕭靈玥!”
連日的陰霾似乎撕開了一條裂縫,將溫煦的陽光投入。蕭鈺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姐姐還活著,頓時欣喜若狂,得意得忘了形,上去拽住葒雪的衣袖直問:“是我姐姐去找你的?她親自去找你的?”
葒雪不理解她為何會這般興奮,當下不點頭,也不搖頭。
蕭鈺急急忙忙又道:“你沒把她怎麼樣吧?她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