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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添喜又不是小孩子,最討厭別人捏她的臉了,當下就起了叛逆心裡,一疊聲地說,“爸!爸!爸!爸!”
衛四柱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怎知衛添喜話音一轉,不喊‘爸’了,喊了一個‘傻’字,然後她就順利地突破了一個字一個字發音的難關,將兩個字連在一起念,“爸傻!傻爸!傻爸!傻爸!”
衛四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姚翠芬笑出豬叫。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衛添喜學會說話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衛家,衛老太原先就聽衛添喜嘴裡迸出過一兩個字,故而還不算驚訝,但其他人可都驚訝壞了,尤其是衛國健、衛國康這一輩兒的小孩子,因為衛添喜是唯一一個閨女的緣故,獨得全家人的寵愛,李蘭子與張春芽妯娌倆都發自內心地喜歡衛添喜,比之他們自家的兒子不差分毫。
衛老太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好訊息分享給了遠在軍區的衛大柱與謝玉書夫妻倆,夫妻倆聽說衛添喜已經會說話之後,雖然心裡有些懷疑衛老太這話的真實性,但依舊十分捧場地寄了好幾罐麥乳精回來,全都是衛添喜的口糧。
比起衛添喜已經學會說話這件事來,衛添喜學會走路就不足為奇了。
原先衛老太還擔心衛添喜學會走路之後,家裡得多安排幾個人手盯著她,不能讓她給磕了碰了,但衛老太發現,衛添喜這孩子讓人省心得很,危險的地方從來不去,危險的東西從來不碰,走路穩穩當當的,連著好幾天都沒摔過一個跟頭……就這樣,衛家人默默接受了衛添喜是個‘神童’的事實。
衛國健、衛國康兄弟倆已經在生產隊上開著的愛國小學唸了書,本來愛國小學的老師是不會給學生布置作業的,但兄弟倆的親媽謝玉書擔心衛國健與衛國康在鄉下玩的收不住心,特地去兄弟倆原來就讀的部隊子弟小學找老師拿了學習的資料、課堂作業以及許多考試的試卷,每次給衛家人寄東西的時候,謝玉書都會順帶著將她給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準備的學習資料一併寄回來,她希望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能夠知道,她這個當媽的一直都惦記著兄弟倆,一直都希望兄弟倆好。
然而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並沒有體會到來自老母親的關懷,反之,每次看到堂兄弟們漫山遍野的撒歡兒玩,就他們兄弟倆苦逼地被衛老□□置在一個單獨的小屋子裡寫作業,兄弟倆連哭的心都有了。
要說衛家有誰最不盼著部隊寄回來的包裹,那絕對非衛國健與衛國康兄弟倆莫屬。
兄弟倆想不明白,為啥親媽給堂妹寄回來的都是一包又一包的零嘴小食,給他們寄回來的就是一本又一本的課堂作業?
真是親媽麼?
好在衛添喜經常從衛老太的櫃子裡拿了衛大柱與謝玉書寄回來的零嘴小食給其他人分,衛國健與衛國康心中的酸味才淡了不少。
衛老太是真的寵衛添喜,連衛大丫與衛二丫想開啟櫃子拿點兒東西都得衛老太同意,但衛添喜不用,衛老太直接將放零嘴小吃的那個櫃子上的鑰匙拴了一根尼龍線,吊在了衛添喜的手腕上,只要衛添喜想吃,那鑰匙捅開鎖眼就能拿。當然,衛老太有膽子這麼做,也是在見識到衛添喜那不同於一般孩子的天分之後。
衛國健與衛國康眼睜睜地看著堂弟們可勁兒地瘋玩,他們卻被衛老太關在屋子裡寫作業,心裡那叫一個不平衡,幸虧衛添喜經常拿著零嘴小食去看他們寫作業,兄弟倆心頭的苦悶這才減緩了不少。
衛老太原先看到衛添喜裝模作樣地拿著衛國健與衛國康的書本在那兒翻,心裡還有點想笑,“你個小丫頭片子,裝什麼裝?字兒都沒認呢!能看懂麼?別打擾你兩個哥哥寫作業,出來陪奶餵雞去!”
衛添喜仰起頭來,露出那張和白麵包子一樣的臉,認真地說,“能看懂,不去餵雞,髒!”
衛老太不信衛添喜的邪,她湊到衛添喜身邊,隨手指了課本上的一個她勉強能認識的字,問,“這是啥字兒?”
“已,已經的已!”衛添喜瞅了一眼,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說。
衛老太將衛添喜攔腰抱起來,哈哈大笑,“錯了,這是己!自己的己!”
衛國健探過頭來看了一眼,糾正衛老太,“奶,你咋還不如喜丫頭呢?這就是已,已經的已。己開巳不開,已字半開開,喜丫頭認得字兒對著呢!”
衛老太:“!!!”
她拿著書本就去找了家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衛二丫,從衛二丫那裡得知確實是‘已’字之後,衛老太就不再管衛添喜看書認字了,她沒臉管,當奶的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