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身未著一物,昨夜是沒辦法,現如今風胤卻不想唐突她。
葉聞歌見風胤侷促無比,彷彿對此極為看重……
他略微掩去眼裡光華,神色仍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問道:“你這般模樣,我看過多少回了?”
風胤耳根越發紅了,不知改如何接話,他豈止想嫁她,更想……
葉聞歌一邊再給他渡靈力,一邊漫不經心試探道:“小桃峰一次,還是二次?溫泉一次,加上如今已有三四次了,你既如此貞烈,為何不見你抱著貞節牌子嫁給我?”
風胤如何說得出口,葉聞歌眼裡閃過了然,‘她’果然不願嫁他,反而為了貞節煩憂。
葉聞歌視線移到風胤身上,上面遍佈斑駁的血痕,他垂眸,這些傷痕都是他施加的。風胤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女子,他們雖是宿敵,卻大有堂堂正正的方式可以進行決鬥,他這般施暴,到底過分了些。
思及此,葉聞歌話鋒立即一轉,寬慰道:“你不必多想,你曾欠我靈石,在我眼中看你便如看靈石一樣。”
說完此話,他立刻閉上眼睛,不再看風胤一眼,自乾坤袋中拿出衣袍扔向他,問道:“能坐穩嗎?”
風胤不知為何她態度轉變得如此快:“能。”
他身體雖虛弱,到底受了如此多靈力,堪堪坐著仍是沒問題。
葉聞歌聽到肯定的答覆,一下收回手,語氣帶了三分冷淡:“那你自己穿好衣袍調息便是,我先出去。”
他抬步走出去,再不看風胤一眼,語意似有所指:“曾經唐突過你,乃我無心之舉,我很抱歉,但我心中從未對你起過一絲綺念,望你莫要在意。修士本與天爭,你踏上修真之道那刻起,身契便不作數了,從此之後,你不必再來伺候我。”
他袍袖生風,步履間沒見半絲留戀,眼看著就要離風胤而去。
風胤一下就起了慌意,她要拋棄他……
並且風輕雲淡將過往種種皆歸作一時唐突?
她沒起過綺念,自己被勾起的綺念算什麼?
風胤立時想起身,去將葉聞歌追回來:“小姐……”
他到底太過虛弱,腳步虛軟差點倒下去,幾道水絲過來堪堪穩住他的身形,卻也牢牢束縛住他的動作。
山龍秘境中得到的幾塊元石慢悠悠飛過來,停在風胤面前,葉聞歌頭也不回:“幾塊元石送你,它們自山龍腹地中生出,同你體內的山龍之靈相輔相成,如此,也算我得了你一身鮮血的補償。”
“風胤,珍重。”
本君等著你成長到神君的高度,再痛快一戰,無論死活,仇怨盡消。
葉聞歌眼角眉梢帶著傲然,如大願系統所言,風胤死後時間再流又有何懼?
朝聞道,夕死可矣。
只要他堂堂正正打敗了一劍撼天地之威的風胤,即便最後時間再流,風胤仍成神君,而他化為一捧黃土,也無怨無悔。
他本是天生九尾,如何需要依靠系統的願力來洗脫殺業?
他殺的人,都是他證過的道心。
葉聞歌身上帶著冰冷的悍氣,道心堅定,身上修為節節攀升,一舉突破築基。
風胤掙脫不得水絲,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水絲染血,滴滴往下,那抹白衣消失後,風胤眼中便只剩下了無邊血色。
他目眥欲裂,眼中全是血絲,昨夜的痴纏如歷歷在目。
“若你一直伺候本君,本君情願天天為你作詩賦曲……”
“你要是想喝血,就得一輩子只能喝我的,能做到嗎?”
纏綿的吻,無盡的溫柔,一朝碎去,只得了一句無情的珍重。
風胤眼中冷意黑沉,他不再掙扎,立時開始調息身體,他無力之時,她便想走就走,答應的誓言皆能成空,若他足夠強大……
風胤語氣已然魔怔:“你對我唐突過甚,一句無心便能抵消嗎?”
你想負我,也得問我答不答應。
葉聞歌卻已走出了地宮,外面陰雨密佈,他隨手撐了結界便往東走去。
那是不周笛所在的方向。
天上陰雨連綿下了三日,合山秘境越發古怪,越往東走,葉聞歌越是感覺空氣中到處瀰漫了腐臭的魔氣。
而魔物,卻沒見過一隻。
他乾坤袋中只留了些衣物零食,起居一應之物皆在風胤的乾坤袋中,故而到了夜晚,葉聞歌也只能餐風露宿。
他本閉眼假寐,耳朵卻極靈敏地聽到一陣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