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惜他哪怕遍體鱗傷; 也絲毫有過一絲迴轉之意。
此時無雨無霧,月女黑色的裙襬曳在地上,開出一片燦爛的花來。
她站在溪水旁; 美目裡含著痴迷哀傷,一瞬不瞬地望著沐血的葉聞歌。
月女伸出手,於空中描摹葉聞歌的輪廓,只消一個背影,她就能確認,這便是她朝思暮想,為之墮魔之人。
葉聞歌觸了無數殺機,雖總在最後關頭找到關竅所在,卻仍是免不了受損。
他一心沉浸於玄妙世界裡,半點未發現月女的蹤跡。
月女如鬼魅般走上前,站得離她不遠不近,痴痴地望著她的臉。
她享受般地嗅了嗅葉聞歌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只覺心中充滿了格外的安心。
風胤此時被劍陣所困,他一把凡鐵,正是當初葉聞歌替他買的那柄。
不過區區鈍劍,卻已連挫幾名飛劍之威。
但凡能入劍冢的,皆是赫赫有名的兇劍,此時被一凡鐵挑釁自然大怒,萬劍皆出,劍光閃爍,劍意傾巢而出。
風胤位於下風,整個人處變不驚,他冷臉忘我地揮著手中長劍,劍意越來越濃,同劍冢的劍意交織於一起,當下天地間皆染上了肅殺之意。
劍冢名劍之中,有兇殘好殺之劍,也有寒如霜雪之劍,劍意各有不同,卻同樣的鋒銳無前。與名劍爭鬥,如同在和當世最具盛名的劍修過招,且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胤雖打得辛苦,卻也仍是受益良多。
劍修不同道修符修等,劍修除開個人資質外,只能在戰鬥中提升實力,獲取新的領悟。
多少驚才絕豔的劍修都是死在了尋求領悟的作戰中。
風胤心中若有所得,揮劍之間越發精簡,劍意卻如霜似雪,威勢甚重。
他目中冷漠中帶著銳意,整個人似一柄出鞘的長劍,看著冷然不可侵犯。
一柄藍色長劍自劍陣中飛了出來,攔在他面前,劍身動了動,帶著些友好。
風胤看著它,就見劍陣中又唰唰飛出數柄飛劍,它們互相爭擠,卻不再有任何攻擊之舉。
後面的劍陣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名劍擇主,風胤心裡閃過這絲念頭,就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回頭去看,卻正是一襲白衣的葉聞歌眼裡含笑,款款而至。
葉聞歌嘲諷地望著他,嘴角帶著笑意:“如此多的飛劍認你為主,當真是不得了。”
風胤看著她,微覺有些不對,這感覺不過轉瞬即逝,一下就煙消雲散,似從未想起過。
葉聞歌見他呆愣,譏嘲道:“怎麼?一朝得勢,就連舊主都不認了?”
他徑直伸出手,就將風胤手中的劍拿過來,仔細端詳一番遍佈劍身細小的裂紋後,他問道:“嗯?這劍不過一百靈石,也難為你還留著。”
風胤沒有說話,面前的人明明是她,他卻莫名不想搭腔。
葉聞歌也並不在意,他伸手輕輕彈了彈劍身,眼裡忽然光華流轉,他笑著湊到風胤面前:“為何不將這廢劍扔了?你是否……捨不得?”
這問可說是千迴百轉,配上他微挑的尾音,格外顯得意味深長。
風胤心裡一突,立時忘了戒備:“並未,只是我用這劍習慣了。”
葉聞歌輕笑一聲,湊得更近,二人呼吸相纏,他用一種極是纏綿悱惻的語氣道:“你莫狡辯……”
風胤心跳加速,心中的不適感越來越強,他理了理思緒,正想說話,就感覺胸口一痛。
他的佩劍正插在他心口處,鮮血順著流下來,將素白的衣袍處染上血紅。
葉聞歌望著他痛苦的臉,笑道:“你也配喜歡我?”
他隨手甩出一粒水珠,將他擊飛出去,繼而走到那幾柄飛劍面前,嘆道:“當真是些好劍,認他為主,不如認我?”
葉聞歌手一招,中間那柄藍色長劍一下飛到他手裡,他握著那長劍,劍尖一指向著風胤:“若你死了,這些名劍便都是我的了。”
他極是好奇,面前這人究竟是要劍意,還是要情意?
劍冢之外。
月女痴望著葉聞歌,彷彿永遠也望不夠一樣。
她甚至越來越膽大,走到她身側,歡喜地假意靠在她肩上,嬌羞滿面,溫情脈脈。
只要在她身邊,總有種安心之感。
月女面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靜靜看著面前流水青山,只願時光靜止於此。
葉聞歌終於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