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道:“陛下,你快下馬。”
風胤握住韁繩不放:“初瑤,我若放了,你該怎麼辦。”
葉聞歌淚意沁出眼眶:“我是修道之人,我不會死的,你放開我。”
風胤心念一動,看著葉聞歌纖瘦的背影,他看不到正面,卻也知道這隻狐狸此刻定然在費力擠眼淚。
葉聞歌愛哭,卻從不因困於情愛而哭。
風胤頭一次情緒同靖辰亡魂一樣,他低聲道:“你是修道之人,在我眼中卻只是我心愛之人。”
馬蹄踏空,二人摔下懸崖。
葉聞歌卻心中放鬆,他從不動情,讓他體驗初瑤那般愛戀滋味,著實不亞於酷刑,尤其物件還是風胤。
他落下懸崖,就開始找合適的枝椏緩解下落之勢,可惜肩膀卻被一手攬過去。
風胤目光沉沉地看著葉聞歌已經毫無淚意的臉:“殿下的眼淚,當真是收放自如。”
葉聞歌連哭泣都要躲著人,此刻被揭穿更是羞惱,偏偏風胤所說又是實話,令他想詭辯都無從下手。
他羞愧地閉上眼,不想再聽風胤說話。
風胤卻將她抱得更緊:“殿下,適才靖辰亡魂所想,也是我內心想法。”
他撥出的熱氣打在葉聞歌耳邊:“殿下雖然實力強大地位尊崇,在我心中,也只是我心愛之人。”
所以,無論葉聞歌在意與否,風胤皆不會放任她受傷。
他單手伸出逮住一根枝條,掌心立時血肉模糊,鮮血頓時染在青綠的枝椏上,一條不夠,又再換一條。
血味傳到葉聞歌鼻子裡,這隻妖狐睫毛顫了顫。
懸崖高且深,即便風胤緩解了一些下落之力,卻還是傷及肺腑。
他背部先落在地上,尖銳的石頭扎進血肉裡,後背上瞬間滿是鮮血。
而葉聞歌被他抱在懷中,毫髮無傷。
濃烈的血味傳進鼻腔之中,葉聞歌睜開眼睛,就見風胤閉著眼,臉上血色全失。
他想要掙開懷抱,風胤死白的手卻環得極緊,一如墜在空中之時。
葉聞歌沉默,忽然想到玄妙識海中,風胤是如何答應他的請求的。
他心中一怕,頓時不敢深想,抬手在風胤手腕上輕輕一敲,再順暢地拉開風胤的手。
待二人肌膚不再相觸,葉聞歌方覺壓在心裡的大石稍稍鬆開。
他扶起風胤,掌心便觸了一手的血,鮮血溫熱滾燙,若要將指尖灼燒。
葉聞歌眸光迅速一冷,立時抽回手,起身欲要離開。
他不過剛走一步,就頓在原地,臉上表情晦暗莫測。
天色漸黑,山洞火光明明滅滅,火焰升起驅散寒意。
風胤身下乾草被鮮血浸溼,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就見葉聞歌安靜地坐在一旁烤火。
溫暖的光暈照在葉聞歌臉上,給這隻妖狐鍍上了淡金光芒。
葉聞歌察覺到風胤醒來,撥火的動作一頓,冷然道:“醒了,我替你上藥。”
他未看風胤一眼,從一旁拿起幾根差不多粗細的木棍,走到風胤跟前,直接道:“脫。”
風胤有些疑惑,葉聞歌雖為人冷淡,卻慣以斯文形象示人,如此反常之象,倒是極少出現。
他耳根微紅,怕葉聞歌看見自己背上血肉模糊之象,天狐喜好美色,他現在終歸太醜了些。
風胤低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葉聞歌眼中如有寒潭,十分平靜地遞過木棍:“好,我看你如何自己來。”
風胤尷尬地拿著木棍,此事他的確無法自己來。
他本以為葉聞歌會趁此譏諷他幾句,哪知葉聞歌不過垂了眸,伸手拿回木棍:“現在可能脫了?”
風胤需要坐起來,卻無法使力,葉聞歌伸手輕輕推他背,風胤才坐起來。
他手一動便牽扯到背上傷口,葉聞歌眼神一閃,冷冰冰道:“你可以慢些,我從不替人寬衣,只能你自己動手。”
風胤好不容易將衣袍半褪下來,他脖頸如火燒:“殿下……現下……許是有些難看。”
葉聞歌眼神冷靜無波,對此不置一詞。
他將搗好的藥草敷到傷口處,風胤背上火辣辣地疼,肌肉立時一緊。葉聞歌皺眉不言,下手更輕些。
他將木棍綁到風胤胸前背上,毫不猶豫地收力,木棍頓時綁緊。
葉聞歌做完這一切,詢問道:“可會太緊?”
風胤被她悉心照料,耳根熟透:“不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