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現,便是守護此間秩序的真仙也下來行禮,更遑論其他人。
三界俊彥盡數行禮,場面震撼本是世無僅有,可那日之後,在場修士更多提起的,卻並非樹皇威勢,而是天狐少族葉聞歌的風采。
他不過落後樹皇半步,黑衣玉笛,神色冷清又自蘊含風流,一下便攥取了在場修士所有心神。
風胤稍稍抬起頭看他,那般攝人心魂的魅惑,他卻似並不自得,反而頗為厭煩,眉目間滿是不耐。
樹皇悄悄同他說了什麼,他才逐漸平靜下來,神色間復又充滿傲然。
風胤目光不自覺跟隨著他的腳步,那妖狐卻無一絲在意,他不過同樹皇露了個面,轉瞬就再尋不到他的身影。
風胤仔細聽旁邊的妖修低聲談論他的風流韻事。
天狐一族本來天性浪蕩,這少族殿下卻一點也不一樣,他喜好吟風弄月,卻最厭別人覬覦於他,曾經聖虎少族傾慕他,於言語處冒犯了些許,便險些被他剝皮拆骨。
若非兩族長老齊齊動手阻攔,年紀輕輕的聖虎少族便要就此隕落。
饒是如此,那聖虎少族也仍是心悅他,只是再不敢冒犯,老實待在族地,不敢再去礙他的眼。
他甚至已是眾所周知的妖族少君,只等他飛昇,便加冕君位。
連超脫三界的樹皇也對他頗為欣賞……
葉聞歌的履歷金光燦燦,除心狠手辣外,找不出其餘的汙點。
風胤格外關注他,之後的比試也場場不落去圍觀,皆是壓倒性的勝利。
風胤說不清心裡是何感覺,每日更辛勤練劍,只想著遭遇他時,能戰個痛快淋漓。
他於僻靜之處練劍,劍勢揮蕩間彷彿才能暫時忘記那妖狐的臉,風胤汗如雨下,手指累得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他躺在地上,花樹掩映,若能遮蓋他本不該生起的心思。
葉聞歌的聲音溫柔多情,是風胤從未聽過的語氣:“雲兮…原來你叫雲兮,當真若輕雲蔽月、流風迴雪。”
雲兮尤為冷豔:“區區凡女,一絲也及不上殿下之貌。”
葉聞歌卻絲毫未怒:“那日你救了我,我本想表示感謝,再尋去時你卻再沒了身影。”
雲兮轉身背對著他:“不過舉手之勞,殿下何必掛懷。”
葉聞歌語氣纏綿:“雲兮何必對我退避三舍,我已說得很清楚,我心悅於你,只要你願意,我隨時能按禮娶卿,若你不願意,可否告知原因?”
他斯文有禮,又生得魅惑人心,雲兮偏如石頭心腸一般。
她沉吟一下:“實不相瞞,我已有心悅之人。”
風胤聽得滿是冷汗,一面覺得這女子居然有魄力拒絕這妖狐,一面又生出慶幸欣喜之感。
葉聞歌蹙眉,他不知何人能越過他去,奪得雲兮喜愛。
“不知你心悅之人是?”
雲兮頓了一下:“劍道第一,風胤。”
風胤心中疑惑,他連這姑娘聲音都是頭一次聽,如何會被無緣無故傾慕。
他正思索間,外邊雲兮已經離開。
葉聞歌卻挑眉走向此間,他凝風將花樹分開,自己施施然從花樹微風間走來:“聽得可滿意?”
適才不過是為了不破壞和雲兮相處時的氣氛,眼下這人將他丟臉之事聽得清清楚楚,他如何能留?
葉聞歌手裡凝出風刃:“嗯,竊聽鼠輩,死了也不冤。”
他眉眼傲然:“你的名字?我殺了參加樹皇傳承選拔之人,於情於理,也要給樹皇一個交待。”
風刃已觸上風胤肌膚,割出殷紅的血。
風胤無力地躺在地上,看著這個強大美麗的妖狐:“我叫做……風胤。”
風刃立時往前近了一些,葉聞歌面色古怪:“所謂的劍道第一,風胤?”
風胤不知如何表述,只能點頭。
纏繞在他脖頸上的風刃卻立時四散開,葉聞歌冷笑道:“原來雲兮傾慕的,就是你這樣的鼠輩,也罷,我便留你一命,等到了比試當天,我再親自打敗你,讓她看看誰才是真正值得託付之人。”
他說完此話,便看也沒看風胤一眼,徑直離開。
風胤仍躺在地上,他碰見這妖狐幾次,皆是仰望於他,而高高在上的妖狐心中半點不記得自己。
卑微的傾慕,冷傲的無情,無端地令人心癢難耐。
合山秘境夜風極冷,將風胤自記憶中帶出來。
他看著葉聞歌遠去的背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