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的腦子不能保持清醒。
一行人亦步亦趨地跟過來,最後都堵在醫療區的門口,面面相覷。
百米飛刀壓著他們說:“你們也去做個全面檢查。”
魯明遠說:“我沒事,我到三區光開車了。”
季班:“我也是,沒離開過車。”
百米飛刀按著趙卓犖跟康奈爾、哈里三人,往裡面推,又轟趕剩下的人道:“好了,要檢查的來檢查,無關人等都給我散開,別在這裡站著空間,汙染空氣。”
幾人被推得走了兩步,又強行想要留下。
方見塵立馬機智地捂住肚子,說道:“我,我需要檢查,我胃疼。”
程澤瞥了一眼,很是嫌棄道:“你生物課都用來看小黃書了嗎?胃在哪裡都不知道嗎?你那裡是胃嗎?”
然後他捂著相同的位置說:“我心口疼。我才需要檢查。”
百米飛刀看著他們,咋舌道:“行行行,你們愛檢查就檢查,反正空床多的是,自己選個位置上去睡覺,我不管你們了。走,我們先過去體檢。”
連勝醒過來的時候,在旁邊的重點監控室裡。
窗簾拉開,有半面牆的空間,她一偏頭,能看見外面光彩熠熠的星河。無論看多少次,她都很喜歡那樣的感覺。彷彿自己無比地貼近天空,就成了天空的一部分。
那是她以前一直在用心追尋的東西。
麻藥打得很淺,手術的時候她醒過來一次。雖然沒有痛覺,但是她感覺到了有人在她手上動刀。
然後真的困了,才迷迷糊糊地又睡過去。
連勝試著動了一下,被一隻手重新按住。
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肩膀處禁錮著自己,好像緊緊地箍住,呼吸都不是那麼順暢。
暫時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被子拉著,也看不見下面的情形。
她也不盲目樂觀了,偏頭看向旁邊的看護人員。
林醫生叼著根電子煙,坐在她旁邊說:“你就料到你會有這麼一天,然後才能長長記性。”
連勝回憶了一下,總結道:“準確來說,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最大的錯誤來自麥斯威爾,他的戒備跟膽怯,導致我資訊分析錯誤,進一步導致巴里特的人黑了我的手。”
“喲,說得挺漂亮,還不知道悔改,我看你活該佔多半。”林醫生靠在椅背上,“來,你好歹聲嘶力竭地哭一下,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連勝問:“那你會安慰我嗎?”
“做夢好了。”林醫生說,“但是我會暫時善良地停止我的嘲諷。”
連勝:“謝謝您了,那你還是繼續吧,反正我也沒放在心上。”
林醫生:“……”
連勝又問:“醫生,你怎麼沒回聯盟大學呢?還留在這裡?”
“狼心狗肺!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林醫生哼道,“現在在聯盟大學做校醫也不安全,隨隊行醫,你們這群新生就是倒黴的根源,走到哪裡,哪裡就出事。”
他覺得沒什麼意思,又將煙收回口袋說道:“聽說三軍的機甲已經運過來了,我就跟過來看看。很久沒見過九宮了。”
“哦……”連勝問,“你認識連橫同志嗎?”
林醫生:“叫爸爸。”
連勝順口道:“林爸爸。”
“……”林醫生,“……”
林醫生冷笑道:“你就仗著我現在不打你?我以後有機會的。”
連勝:“你認識他嗎?”
林醫生回憶了一下,說道:“人生贏家,每次軍隊內部比賽都能贏。”
原來人生贏家是這麼個意思。
連勝感慨說:“那我也是人生贏家啊。”
她也每次都贏。
林醫生又繼續說:“摳門,邋遢,不愛衛生,口臭腳臭,品味奇特,低俗,猥瑣,好賭,賊眉鼠眼……”
連勝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打斷他說:“等等,你們有仇的吧?”
林醫生面不改色道:“沒有,他就是這樣的。”
連勝不屑翻了個白眼,表示不予採信。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是上一代的人。”林醫生又想去摸自己的口袋,最後穩住了,放回自己的膝蓋道:“我活到了今天但是他沒活到,所以我說的事情才是對的。”
連勝說:“活到今天的不止你一個哈。”
林醫生又轉了個話題,問道:“現在覺得高興了嗎?”
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