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九嬤嬤便喊了丫鬟進來伺候二太太更衣。
“去瞅瞅老爺可還在大太太那?”二太太笑問道。
一旁的夏雨趕忙俯首道:“奴婢方才瞧見老爺和五太太出了暖棠居。”
二太太聽聞,面有慍色地厲聲道:“去把我的手爐拿來……”
見二太太滿面怒色,眾人望而生畏,噤若寒蟬。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的在一旁伺候。
二太太只是攜了九嬤嬤與夏雨去了暖棠居,一進屋大太太便示意她到床邊坐下。
坐下後,二太太便緊握住大太太的手,愁眉不展,唉聲嘆氣,眼角含淚地道:“大姐此次可遭了大罪了,妹妹瞧著真是疼到心尖裡頭。”說著便抹起了眼淚。
大太太搖了搖手道:“不礙的,我自個的身子骨自個清楚,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說著便又咳了幾聲。
二太太趕忙為其揉背,急急地道:“呸呸呸…快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大姐定能長命百歲,咱們丁府日後可還都得指著您呢!”
大太太費力的睜開眼瞼,睜睜地望著二太太道:“你真如此想的?倘若我不在了,你便可獨大…”
二太太卻一副處之泰然,心平氣和地道:“大姐快莫要說出這番話,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那也定是長房為大。我都這把年紀了,實在不願再去煩心,我只想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度過餘生罷了。”
大太太左思右想之下,眉目間漸露興奮,拍了拍二太太的手,囅然地道:“長房年紀尚輕,日後定有需要相助之處,妹妹可要盡力相幫呀。”
二太太喜眉笑眼,談笑自若地道:“這是應當的!我膝下無子,大少爺打小我就看著歡喜,自然要多幾分疼愛的。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自會盡力,絕不能讓大少爺受得半點委屈。”
見二太太這麼說,大太太心裡樂開了花,如釋重負地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日後也得注意身體,出門定要多帶些個人,莫要大意呀。”
“我不習慣那麼多些人跟著,府上人多,我就和璟薇兩個人,實在無需那些個人手。”二太太微微低語,笑吟吟地道。
倆人一悲一喜地聊了好一會的貼己話,直至天色漸暗,二太太才告退離開。
一回紫梅苑,便立刻命人為其沐浴更衣;“去,把這身衣服給我好生洗淨。都不知道得的是何病,愣拽著我的手這麼長時間,快去拿些藥粉和花瓣來給我泡泡。”二太太怫然道。
紫梅苑內大門緊閉,唯有梅花不畏嚴寒,傲霜鬥雪,頂雪開放,在那靜悄悄地,默默地散發著醉人的香味。
丫鬟婆子小心伺候,院內甚是變得忙碌了起來。
……………………
夏香閣內,九嬤嬤已經命了夏雨前去,送了些普通的過冬衣服。
夏雪看著眼前的這些個賞賜,有些受寵若驚,懷裡像揣著一隻小兔,怦怦地跳個不停。
夏雨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歡喜,雙頰宛如浮起兩朵浮雲,忸怩作態地道:“看來日後咱們都得指著你們了,從前若有不對之處,您可別跟我計較。夏雪姐姐日後若有好的去處,可別忘了我們呀!”
這些人的嘴臉,夏雪早已看盡。無非是些察言觀色,看著主子的臉色行事之人,倘若有一天又恢復至從前,又定會再換了副嘴臉。
夏雪屈意央告道:“夏雨姑娘可饒了我們吧,只是太太們憐愛罷了,怎敢再求其它?”
夏雨只是照吩咐寒暄了幾句,沒有多留,便回了紫梅苑。
路過夏香閣的丫鬟僕婦們,見是二太太房裡的人來送東西,好一陣納悶。
“…這二太太怎得也賞了東西?”
“…唉,看來這母女倆定是要翻身了…”
“…我看這府裡的事是越發讓人瞧不懂了…”
…………………
夏雪心裡七上八下,呆呆的立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她暫不得知。
床上的四喜見孃親這副表情,再看這滿屋的賞賜,加上這幾天經常有人如走馬觀花似的來看望她。大致猜測到這母女倆從前一定是經常受欺負的主兒,最近又不知因何事引來大家眷注。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今後該怎麼走,原來的身份恐怕是回不去了,畢竟在她自己的那個世界裡,她已經香消玉殞。恐怕她今後只能頂著這個叫四喜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那該如何生存?
呃…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得先弄清楚這個身體的主人原先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