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直以來,他早已對膝下子嗣說明:丁家日後家業將由能者居之,斷不能讓無能之人毀了祖上辛苦創下的家業。
丁老爺越想越生氣,便連暖棠居都再未踏入。
今日丁府大張旗鼓,請來了三慶班助興。
鑼鼓敲響前,丁璟雯命了人去請來四喜母女前來觀戲。
夏雪聽聞大驚失色,忙推託道:“這可萬萬使不得,奴婢們乃卑賤丫鬟,能上得了檯面?大小姐這是抬愛了。”
前來相邀的夏竹忙鞠躬,哀求道:“求夏雪姐姐定要帶著四喜前往,大小姐說,若未能請得你們前去,定將我趕出丁府。”說著眼裡噙著淚水。
夏雪誠惶誠恐,遲疑不決,不明白她們這是何意?若去了定要生出事端,若不去想那大小姐定說得做得,將夏竹趕出丁府。這可怎麼辦才好?夏雪一時沒了主意,轉頭看向四喜。
四喜覺得,既來之則安之,何不去看看她們想怎樣,再做決定也不遲。這些時日她也前後左右分析了一番,這母女倆之前定是受氣之輩,現在莫名的成了香餑餑,裡面定有蹊蹺。
四喜朝著孃親緩緩的點了點頭,夏雪去往兩難,不得已只好同意前往。畢竟是大小姐發話,怎好推辭?
夏竹領著夏雪和四喜來到了戲臺下,見著她們旁人都是一陣納悶,這母女倆怎會來?再看看大小姐,眾人心中大致知曉。
丁璟雯見到她們,先是抿嘴一笑,然後語氣親和地道:“四喜身子可痊癒了?”
“已經痊癒,多謝大小姐惦記。”四喜忙行禮道謝,她發現自己雖然剛到這裡不久,但越發的適應這裡的一切了。
丁璟雯含笑道:“無礙便好,我已命人給你們安排了席位,你們且隨著夏竹前去便是。”然後拍了拍夏雪的肩膀,悄聲道:“莫要辜負了我一番好意呀。”
夏雪愕然,不明何意?只好先行禮致謝後,攜了四喜隨著夏竹去了大小姐安排的席位。只是剛到座位處,冷汗便直往外溢,如坐針氈。
夏雪只低著頭,一刻都不敢抬起。四喜不明為何?這裡的人她都不熟悉,可孃親偏偏又驚嚇成這樣,她只好裝得若無其事。
只是這周遭的眼神,足以將她活剝。
座位雖然靠後,但能坐在這裡安心賞戲的,定是丁府的主子們。前後左右之人均年紀不大,定是少爺家眷。除了近一些的幾位正怒瞪著她,旁人似乎無太大異樣。
這些怒瞪著她,恨不得活吞了她的…會是誰?此刻腦海裡只浮現出一個名字“二少奶奶”,對,那位瞧上去快三十歲的少婦,定是二少奶奶。一旁年紀與自個相仿的,緊挨著那少婦的,應是她的女兒?四喜完全忽視了她們惡毒的眼神,在心裡猜測著她們的身份。
再看一旁的孃親,頭都快埋到懷裡,冷汗直滴,如驚弓之鳥,抖顫不停。
好吧,既然是丫鬟,她們是主子,見她們瞧著自個如此生氣,且孃親也被嚇成了這樣。為了避免再生事端,四喜也將頭低下,不去看那些個眼神。
臺上鑼鼓響起,字正腔圓,餘音繞樑。她卻只能低頭聽聲,不知道臺上唱的是什麼,只聽得下面時不時有人鼓掌叫好。
此刻四喜不禁喟然長嘆,“唉,看來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這出戏唱了多久四喜不知,她只知道自己脖子酸脹,渾身不適。再看看一旁的孃親,悸顫未消。趕緊伸手摸向她的手上,只覺孃親微微一顫,四喜胸口盡湧出一絲心疼。
鑼鼓聲漸停,只聽下面掌聲如雷,想必戲將散場。四喜心中暗喜,應該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有人起身,有人嬉笑,有人交談,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顯得有些嘰嘰喳喳,良久才紛紛散去。只是她眼前的這幾雙來回躊躇的三寸金蓮,讓四喜也有些驚慌起來。
“不會是要找我們的麻煩吧,我們也是被迫無奈呀!這都是大小姐的意思,你們要找,去找她。”四喜緊閉雙眼,心裡反覆嘀咕。
“你們這是怎了?好好的看戲怎就看成這副樣貌出來了?”這是大小姐的聲音,四喜聽出來了,心裡如遇救星般安定了些。
隨即就有小丫鬟上前將她們攙扶起來,四喜覺得渾身都麻木了,四肢不聽使喚,差點失足跌倒。
抬眼又是那幾雙眼睛,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旁的孃親用力將她的腦袋往下一按,聲音顫抖地道:“三太太安好,二少奶奶安好,各位小小姐安好…”四喜茫然,沒有反抗,只是任由孃親不住地將她的腦袋按下抬起,孃親也是相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