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閔的氣憤一樣，更確切的說，她甚至很享受這種章閔對她敢怒不敢言的感覺，這讓楚曉曉有種自己高高在上，在掌控著別人命運的感覺。

楚曉曉聽著門外的嘈雜聲，笑著說：“我要你明天做一件事，我不想再見到夏安然。”

“什，什麼？”章閔皺緊眉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楚曉曉笑著說：“我說的不夠清楚麼？劇組不是很容易發生事故麼？我不想見到夏安然，讓她死了最好，就算她不死，也要讓她毀容，我想要讓夏安然變得更慘。”

她必須讓夏安然死，不然如果讓夏安然和肖天離相遇，

章閔緊皺著眉頭：“你，你是讓我殺人？”

“殺人怎麼了？有肖天離在，你怕什麼，就算你殺了人，他也會幫你擺平這一切。你也見識過他的手段，難道你還對他的勢力存在懷疑麼？”楚曉曉輕挑了眉毛，笑著說。

章閔搖了搖頭：“並不是勢力的問題，而是根本就不該……”

“原本就沒有應該不應該！”楚曉曉瞪大了眼睛，大聲喊：“章閔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動手，就是和我為敵，和肖天離為敵，你承受得起這個代價麼？現在只要你去對付了夏安然，你的家人會由肖天離照顧，如果你運氣好，你甚至都不用被判刑，還能得到一大筆錢。有了這筆錢，你就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了，不用再被你那病病怏怏的母親拖累了。”

“我的媽媽不是拖累。”章閔皺緊眉頭，紅著眼圈兒，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楚曉曉面前難得提高了音量。章閔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讓她活像是一片在寒風中不斷髮抖的枯葉。她臉上全然是焦慮彷徨的表情，眼睛裡盡是迷茫慌張。

“就是拖累，一點用處都沒有，只能躺在床上等著你醫藥費的人，怎麼不是拖累。”楚曉曉不屑的笑著說：“你也是真傻，要是我才不會那麼蠢呢。”

“你……”章閔皺緊眉頭看著楚曉曉，像是看著一個沒有感情的惡魔。

章閔真不知道楚曉曉是怎麼長大的，她的性格怎麼會這麼扭曲，這麼冷漠。難道楚曉曉不知道人為了親人，可以完全付出沒有任何回報麼？她之前聽說楚曉曉在夏家長大，原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楚曉曉被夏家養育成人，不但不知道報恩，還總是想要報復夏家。

現在看到這個樣子的楚曉曉，章閔突然明白了，她眼前的這個楚曉曉完全是個極其自私極其卑劣極端狹隘的人。

雖然做楚曉曉的助理一直受盡委屈，但章閔為了母親的藥費，一直忍受著。可是她現在覺得應該到了辭職的時候了，她媽媽的醫藥費可以再打別的工作去賺，但是如果她在楚曉曉身邊工作下去，也許就會變成一個殺人犯。

章閔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這麼做，我會辭職的。”

“辭職？你想得真簡單，今天你從我身邊辭職，明天就有拔你母親的呼吸管。肖天離要你母親的命，還不難吧？把你賣出國，去做個賣身女也不難吧？”楚曉曉撇著嘴角，看著夏安然冷酷的笑著：“在你和你母親的性命面前，你會去選擇夏安然？還不覺得不該對付夏安然？這件事，你不答應也要答應！”

章閔癱坐在地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只有之間楚曉曉潑在她臉上的水像淚一樣慢慢滑落。她從小學習鋼琴芭蕾，長大了上最好的大學，最後竟然被楚曉曉逼著去害人！而且，她完全沒有拒絕的資格。她可以死，但她怎麼忍心讓自己的母親死？

“好，我會去做，會去殺了夏安然，或者害得她毀容。”章閔木然的回答。

楚曉曉慢慢笑了起來，帶著得意：“你早做這個決定不就好了？讓我費了這麼多唇舌。好了，快去給我倒水，這回不要忘記了，是二十五攝氏度的水啊，要用溫度計精確量過了，知道了麼？”

章閔垂下眼簾，輕輕的點了下頭，用力閉了下眼睛。

也許是因為今天見到了楚曉曉的緣故，夏安然這一夜也沒有睡好覺，她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夜裡也不斷做著混亂的夢，夢中她真的變成了鳳瑞華，而楚曉曉也真的變成了林水瀟，只是上官泠不再是孟天，而是墨少炎。

夢中的墨少炎輕輕抱著楚曉曉，對她冷聲說：“鳳瑞華，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而夏安然則在夢中穿著鳳瑞華臨死前穿著的衣服，那單薄的粗布衣服擋不住一絲寒風。夢中的夏安然抬起頭，看著墨少炎滿是絕望的冷聲說：“我夏安然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遇到你墨少炎，愛上你墨少炎。”

夢到這裡的時候，夏安然這才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