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目光不離已經有些瘋狂的羅二郎,心中頭一次閃過一個念頭。
他這麼混蛋,當時都在娘肚子裡,他怎麼就沒擠死他!
直到又一拳打來,在田雪的驚呼聲中,羅三郎才回神,一把抓住羅二郎手腕,不客氣的反擰了一下,冷笑道:“羅二郎,自私自利到你這樣的程度,我也是長見識了!你說說,我羅三怎麼害了你?難道就是因為那晚去找你對質嗎?”
他回了頭:“雪表妹,你先進屋子裡去。”
田雪貝齒咬了下唇,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見她提著裙角轉身欲走,羅二郎盯著她的背影,忽然冷笑出聲:“三弟急著讓雪表妹迴避做什麼?還是說,你心虛了?”
羅三郎怒目圓睜,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心虛?你都不心虛,我心虛什麼?我羅三郎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倒了黴,不覺得是報應,反而一股腦怪到別人頭上去。”
羅二郎挑了眉,笑起來:“那麼,三弟對父親的通房一見鍾情,念念不忘。也是行得正坐得端麼?”
沒想到羅二郎會當著田雪和甄妙的面說出這種話來。羅三郎立刻變了臉色,一把揪住羅二郎衣領,怒道:“你胡說什麼!”
“住手!”田氏的喝止聲傳來。她急急奔過來,斥道,“三郎,你這是做什麼?你二哥本來就心情不好。他教訓你,你聽著也就是了。怎麼還動手?”
羅三郎手一鬆,望著怒容滿面的田氏,後退兩步,冷笑道:“母親說得對。這樣的人,不值得我髒了手!”
“三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的兄長,二郎正是難過的時候。你們親兄弟,應該互相扶持。怎麼還雪上加霜?”田氏聲聲奪人,嘆了口氣,“三郎,你要是這樣沒有兄弟之情,娘就對你太失望了。”
羅二郎望著有些受傷的羅三郎,有恃無恐。
他太瞭解這個弟弟了,就憑羅三郎曾對嫣娘動過心,就不會把他和嫣孃的事捅出來,要知道八郎真正的身世一旦曝光,那麼嫣娘只有死路一條,而憐香惜玉的羅三郎,又怎麼會忍心因為幾句話害了一條人命呢。
在短暫的氣氛凝滯中,甄妙開了口:“二嬸,您誤會三弟了,侄媳一直在此,是親眼見著二弟打上門來的。”
她冷眼旁觀這場熱鬧,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世上,竟有羅二郎這樣顛倒黑白之人,今日要是不把他那層厚臉皮扒下來,她就不走了!
田氏這才發現甄妙也在,頓覺面上無光,挑刺道:“原來大郎媳婦也在,你是當大嫂的,怎麼任由他們兄弟倆打起來,也不攔著呢?”
甄妙頗為詫異:“二嬸,我只見著二弟打上門來,沒見三弟還手啊,哪能說打起來呢?”
她度了二郎和三郎一眼,笑道:“要真的打起來,以三弟在兵營練出來的本事,恐怕就不是二嬸看到的這樣了。”
田氏被堵的胸口一窒,沉了臉道:“大郎媳婦,你不瞭解情況,就不必多言了,二郎來找三郎,也是這幾日心情憋悶,實在忍不住了。”
二郎目前已經成了京中人議論紛紛的笑柄,不能再傳出與兄弟動手的名聲了。
要不是三郎那個孽障不懂事,二郎又怎麼會遭了無妄之災呢!
想到這,田氏忍不住掃了三郎一眼。
甄妙站出來,三郎心中微暖,可田氏那一眼,卻讓他如墜冰窟。
甄妙嘴角掛著淺笑:“二嬸,侄媳聽說了呢,二弟對二叔的通房嫣娘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三弟知道了,覺得他行為不妥,才過去理論的。”
“休得胡言!”沒等羅二郎從驚詫中緩過神來,田氏就下意識地尖聲反駁。
看到田氏的反應,羅三郎心更涼了,自嘲地笑了笑。原來這就是他從小敬之愛之的母親,她是毫不猶豫的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也不願想象羅二郎做錯一點事的。
甄妙掩口,神情微訝:“二嬸,您別激動,侄媳也是偶然聽下人們私下議論的呀。”
反正羅二郎和嫣娘私通是事實,她這也不算誣陷了。
“賤人,你閉嘴!”羅二郎圓睜著眼,似是一頭兇獸,欲擇人而噬,伸了手想去拉甄妙。
羅三郎動了火氣:“羅二郎,你敢碰大嫂一下,今日我廢了你那隻手!”
“三郎!”田氏一臉不可置信,怒容滿面對著甄妙,“大郎媳婦,他們兄弟因你打起來,二嬸可要去老夫人面前說道說道了。”
甄妙無辜地眨眨眼:“二嬸這話怎麼說?分明是因為二弟對嫣娘生了不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