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衍哥哥,我想要這盞。”
龍衍從攤販那裡拿了,“就一個?”
“對,我只想要許一個願望。”
懷純點了點頭,目光留在龍衍身上,龍衍今次穿的是普通的學子衫,淺淺的月白襯得他的眼眸更加深湛,懷純抱緊他的脖子,無聲嘆息。
對於神獸麒麟而言,也許天下太平萬民安寧才是內心期許,但是對於懷純而言,對於阿衍哥哥的懷純而言,我只想許一個願望。
龍衍微微笑了一下,“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懷純一會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寫。”
他從懷裡摸出碎銀子給攤販,對方連連擺手說太多了,不管怎樣都不肯接受,最後硬是塞給龍衍一個也很精緻的蓮燈才作罷——這蓮燈和前一盞是一對,兩盞花燈畫的活靈活現,蓮花瓣都能看出來,蓮花瓣中心的小小蠟燭樸拙可愛。
懷純瞧了一眼龍衍的蓮燈,不由得就笑彎了眼,“阿衍哥哥也去許願吧?”
龍衍想到當地這拿了蓮燈就要許願的風俗,不得不苦笑道,“現在看來不許也不行了。
懷純調皮笑說,“阿衍哥哥莫非想不出願望?”
龍衍眼神猛的一深,只是定定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揉揉他的頭,“不是,而是我的願望……大概有千萬個人都和我許的一樣。神靈應該不差我這一份心。”
“如果神靈聽不見,那就讓懷純幫阿衍哥哥實現吧。”懷純斬釘截鐵,作為麒麟神獸,也許其他做不到,但是幫他的心願祈天許願,也是能夠實現的吧?
龍衍只是淡笑了,“懷純想許什麼願望?這幾日教你寫的字可夠用?”
“願望不能告訴別人,阿衍哥哥自己都忘了?”懷純狡黠微笑,“許願的那些字我都會寫了,不用擔心。”
龍衍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就去吧。”
龍衍把他抱到江邊,借了筆墨來交給他。懷純拿著筆墨坐在江邊的石頭上寫著心願。龍衍遠遠望去也看不見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
懷純將寫好的願望疊起來,只能看到對摺的紙條上有一行字,“願阿衍哥哥”,他彎起唇角把紙片疊到更小,放入蓮燈裡面,壓上蠟燭。
龍衍看他點燃蓮燈才一起捧著自己的蓮燈走了過來,摟著懷純到江邊放燈。
江水靜默,暮靄沉沉,江邊有人搖櫓唱著讓人聽不懂的情歌,少女們熙熙攘攘,人們來往喧鬧,青石板路只能聽見輕輕腳步,放燈的人們手上執著花燈,蠟燭光芒微小,但微光也有暖意,正是因為人心寄託所在,反而是點點微光也能成為執念。
諸多顏色諸多花樣的蓮燈在水中靜靜飄過,懷純和龍衍放下的兩盞蓮燈很快就順著江水混入大量蓮燈之中,再也看不出來,懷純目不轉睛的看著蓮燈飄遠,眼神之中有最深的期許。
身為麒麟並沒有權力自私,但是我只希望作為懷純,在這一瞬,能夠全心全意只為某個人祈禱,祈禱他諸事順利,安平喜樂。
37、
點點星光映襯河水沉沉;這一幕美輪美奐,馮夜樞摟著孟煙池往水裡放燈,劇組一時間都有點看的痴了,嶽觀嵐在監視器前被人摟住了腰;“嵐兒;這一幕和我們當年在XT一樣。”
圈子裡誰不知道墨少偏愛江南XT小鎮;偏愛小鎮煙雨長廊流水淙淙;皆因他當年一首竹簫煙雨追到了嶽觀嵐並迅速吃幹抹淨;雖然現在任誰都無法想象著沒節操的安陵墨也曾經有文藝青蔥的時候;但在嶽觀嵐心中,那石橋月下,青衫單薄的英俊少年,就如一個永不老去的夢。
“下一站就是XT了。”安陵墨蹭了蹭嶽導演的鬢角,近看了才發現有極細微的銀絲,“嵐兒,你有白頭髮了。”
“我都四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沒有白髮。”嶽觀嵐輕嘆了口氣。雖說他們二人在一般人眼中不過三十出頭,但歲月不饒人,就算保養甚佳如同崔老闆,空候著一個等不來的人,歲月都把痕跡刻在了那雙眼睛裡。
有你相隨,此生何幸。
看著劇中的龍衍抱著懷純一起將蓮燈放入水中,燭光隨著風向獵獵晃動,嶽觀嵐不得不承認馮夜樞和孟煙池這一幕拍的完美無缺,他都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能夠一次就拍成如此完美境地,正是因為太過完美,他都有些擔心——入戲並不是不好,只是在這兩個人眼中,看到的到底還是不是單純的龍衍和懷純呢?
孟煙池放下花燈,心裡只覺得悵然,在此時此刻的懷純心裡,大概也不無遺憾吧?願阿衍哥哥諸事順利,安平喜樂。這樣的心願又和自己對馮夜樞的有什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