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著拖地的裙裾口都是用金線繡邊,紅色嫁衣上的龍紋圖案是五爪青龍,象徵懷純身為麒麟的尊貴身份。這衣服用了極為昂貴的絲綢材料,鑲邊和釦子都一絲不苟用了最標準的樣式,穿了這樣的衣服,孟煙池不得不昂著頭站出最標準的姿勢,就連劇組裡的儀表老師都讚了一聲,“小孟,我看就你今天站的最有麒麟的感覺。”
孟煙池有苦說不出,這種衣服穿在身上,全身都被捆了幾層,要不站的挺直如何能夠緩解一點壓力,看那邊穿著衣服還怡然自得的蔣碧茵,孟煙池不得不歎服這果然是大家出身,自個兒這個體質,就一點也沒有富貴命啊。
懷純合上眼睛,再次張開眼睛之時,已經是金色的麒麟眸,麒麟成年之後可以自如在人形和麒麟本身的樣貌切換,這次成親他將以麒麟的身份迎娶青鸞公主。
宏大的宮殿已經敲響鳴鐘,從最外層的女牆門外一路向內鋪設的紅地毯,華服的侍女跪下行禮,白髮蒼蒼的老臣叩拜天地,懷純入眼的都是烈烈紅色,就連宮門外的紗幕都換上了薄如鮫紗的正紅紗幕,禮儀官高聲道,“麒麟出行!”
一步又一步,懷純都以最端正的姿勢向前走著,抬頭挺胸,兩手合在胸口用袖子遮住,身後的侍從們捧著長長的後批,隨著他一路往前,侍女們一路跪下,行至宮殿外的太極廣場,他回過身來,微笑而對。
阿衍哥哥,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按照你所告訴我的最好的姿態來處置婚禮。
我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夠做在你身邊任性的懷純,而要做一個負擔國家責任的麒麟。
就算我有千萬不捨,我只能在這裡等你。
這皇宮會成為最豪華的牢籠,我將成為這牢籠裡最不甘願的囚徒,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留在這裡,所以……你不來出席,我就能夠更乾脆的放你離開。
遠遠就聽到宮牆之內傳來的絲竹喜慶之聲,龍衍緊了緊懷中的東西,腳上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已經……開始了吧。
從今天起,那個會叫他阿衍哥哥的小懷純,將以麒麟的身份登上祈天殿的御座,在他面前,就算皇族也要下拜,他說的話就是天命所旨,任何人都沒有質疑的權力。
而那個會哭會笑,會任性會撒嬌,會想出小陰謀偷懶不念書,對人類一切事情都好奇的懷純,大概已經隨著本該死在試心殿的龍衍一起,埋葬在過去的時光中,經年累月之後,已看不出姓名。
懷純……這個名字,還是自己給他取的。
以後他還會用這個名字嗎?按照典制,麒麟的封號由天意所賜,人類根本沒有資格為麒麟命名。當時在崑崙山上初次見到他,小小的一隻,眼裡滿是皓雪晴空,一時心中感觸,便用“懷純”給他做名字,如今想起來,光是這個罪名,就足夠他死一千遍了。
龍衍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忽然覺得臉上微涼,用手一抹,竟然溼了一片。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於龍衍而言,卻是訣別。
“來者何人?”一聲斷喝,城門守軍立刻圍城鐵桶之勢攔在龍衍面前。守軍將領見來人身著布衣,一頂笠帽將頭臉遮住看不清相貌,雖說並無殺氣,但身手了得,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婚典開場之時要來,怎能不令人生疑。
“可有皇城令牌?”將領見對方手中並無武器,只是按著胸前衣襟處,像是藏有什麼東西,“若是宮中內侍,報上名來亦可。”
“我沒有令牌,也不是內侍。”說話聲倒是斯文有禮,聽起來年紀尚輕,但卻沒來由地令人覺得膽寒,“請諸位行個方便,讓我進城。否則在下只好動手僭越了。”
守軍將領瞪大了眼睛,連句“大膽”都還沒來得及喊出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單薄的年輕人一襲素衣如雪飄飛,十數名守軍已被紛紛擊倒,在後備兵力趕來補充的空當,無人守衛的城門洞開於前!
“休想!”將領即刻掉轉馬頭,張弓引箭,三支羽箭從不同角度齊齊射出!這將領當年曾以弓馬立下不少軍功,情急之下竟然出手就是平生絕學,至今還無人在他箭下毫髮無傷。那人雖然身手不凡,但一來手中無兵器,而來顧忌懷中之物,此時已是避無可避!
“督軍好弓箭,龍衍受教了。”
漫天紅霞之中,那人一肩華髮如悽清月下雪,刺痛了眾人雙目。他丟下手中被三支羽箭穿透的笠帽,嘴角挑起了好看的弧度,“皇城有督軍此等人材效力,龍衍當可安心。不過眼下有急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最後幾個字,眾人之聽到風中傳來的微微餘響。而那自稱龍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