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竟然還想起程敘,大概是連腦子都開始糊塗了吧。馮夜樞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歇斯底里的管成治,一張口嘴角就是一陣撕裂的痛,“你竟然以為可以要挾蕭眠月。管先生,你真讓我佩服你的愚蠢……”
“你要的東西,我知道在哪裡。”
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卻讓螢幕兩邊都立刻陷入死寂。
孟煙池無暇顧及蕭眠月口氣裡的譏諷,當他看到馮夜樞的樣子時,孟煙池心裡幾乎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前世已經知道娛樂圈和黑道脫不掉那點關係,但是在真正看到馮夜樞被折磨的樣子,只有一種從心底冒上來的火氣——管姬氏變成什麼樣子,他所希望的,不過是馮夜樞平安,不論馮夜樞到底和姬氏有沒有那麼一星半點關係。
“馮夜樞!”
在看到那雙墨黑的眼眸看著自己的時候,孟煙池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全力遮掩掉自己對他擔憂的神情,越是擔憂,對方就越是覺得自己掌握了籌碼,但是這個時候,哪怕只是強自鎮定,也遠遠比大吼大叫來得好。
孟煙池抿了一口玻璃杯裡的威士忌,這時候連威士忌都沒辦法讓自己砰砰的心跳遲緩一點,“你要找的,是一個金色的懷錶嗎?”
蕭眠月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孟煙池,又看看馮夜樞,在後者的表情中解讀到了毫無做作痕跡的震驚後,給了成凜一個眼神。
這件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當一件事情排除了所有其他可能,剩下的那個哪怕再荒謬,仍然是唯一的答案。當年的事情,知情者不過自己、馮夜樞和程敘三個人。按照年齡推算,如果程敘和孟煙池是同時存在的兩個人的話,當年孟煙池還是個小毛孩,在遠離帝都的不知道哪個城市的中學裡摸爬滾打,談不上有任何聯絡。從馮夜樞的表情來看——至少在蕭眠月的瞭解程度內,馮夜樞根本沒有精湛到能瞞過他的演技——顯然馮夜樞和孟煙池的關係並沒有到了向他透露這種秘密的程度。
那麼只剩下一種最荒誕不經的解釋:程敘和孟煙池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是“一個人”。
如果不去考慮在技術上怎麼實現這個猜想,就會發現這個假設其實能夠解釋很多事情。為什麼孟煙池自殺未遂之後,再次視鏡便一舉成功並且性情大變?不過20歲的小屁孩在面對公子憑的時候還能鎮定自若對答如流?更別說演戲經驗老道成熟,對馮夜樞的感情簡直是直白到天日昭昭……
是的,哪怕只見過程敘一次,那個貌似平凡的男人身上卻有一種令蕭眠月記憶猶新的特質,好像將孤注一擲的野心和熱情都深埋在最不起眼的表象之下,把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當做信仰,不惜以靈魂獻祭。
這種感覺,如今再度出現在孟煙池身上。蕭眠月按捺下興奮的心情,附在孟煙池耳邊說道,“孟煙池,你這麼快就把底牌交出去,不怕對方先拿了東西,再把馮夜樞撕票?”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馮夜樞,又何必讓我來呢?”孟煙池轉過臉來直視著蕭眠月,眼神鎮定得讓後者感到害怕,“我相信你必然還有砝碼握在手裡,不是嗎?姬少爺。”
“呵……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嘛,程敘。看來之前是我想錯了。”蕭眠月直接說出程敘的名字,令孟煙池輕顫了一下,但他卻沒有否定蕭眠月的說法。緊接著他就聽到了蕭眠月的聲音,“即使你拿到了那個東西也是沒有用的,資料密碼只有我知道,只要輸入錯誤一次就會完全銷燬。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也可以試試看~”
“你有什麼條件。”管成治的雙眼以及熬得通紅,失眠和焦躁令他看上去更加狂暴。
“很簡單,等你找到了東西,就把馮夜樞還給我們,同時我也會把密碼和解密方法告訴孟煙池,雙方同時換人。”蕭眠月微微一笑,把眼神轉向傷痕累累的馮夜樞,加重了語氣,“當然,如果我們的‘少東’有半點損傷的話,你們永遠也別想得到密碼。”
“我們做交易一向公平,如果馮夜樞完好無損,騰雲不僅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你還賺回一個孟煙池,豈不合算?”蕭眠月的聲音聽起來有種蠱惑的魔力,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聽著孟煙池熟練地報上網盤地址,從檔案中找到銀行保險櫃所在地和密碼的過程中,馮夜樞像是不認識般地看著他。
馮夜樞一直知道程敘有一個網盤用來存放重要資料。出於對程敘無條件的信任,他從來沒問過這個網盤的密碼是什麼。原本他認為程敘只是將一些重要電話和聯絡名單存放在這裡作為備份,但當管成治以孟煙池提供的賬號密碼登入之後,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