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真的有了喜歡的人,自己大概真的會選擇辭去助理的職務吧?
眼前這塊懷錶顯然不是馮夜樞慣用的東西,但是顯然會把手錶這樣的東西送給馮夜樞的,必然不是普通關係,可是作為助理,程敘並沒有權力多問,所以,他只能選擇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夜樞,作為藝人……唔,雖然朋友交往什麼的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有些事情可能還是要剋制一些好,畢竟你現在還……還是……所以,記者要是抓到了,難免會說些七七八八的。”
程敘說完這句話,都想把自己打一拳,後面新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修養內容都是程敘當年上專業課時候學的,多虧了好記憶力,還能七零八落背下來。
說到後面,程敘甚至都覺得自己的猥褻想法都被馮夜樞那雙純黑的眸子看穿了——這真是最狼狽不過的事情。
馮夜樞的臉上難得出現名為“困惑”的表情,看著程敘磕磕巴巴語無倫次地說著“演員的自我修養和道德規範”。不得不說,程敘還真不適合扮演說教這一角色,但一向口齒伶俐的程助理竟然會有語無倫次的時候,緊張的樣子莫名地有些可*,讓馮夜樞忍不住想去摸一把他的頭。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馮夜樞耐心聽完了程敘的長篇大論,還難得貼心地遞給他一杯檸檬水。
在那雙眼睛面前,程敘又一次敗下陣來。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瞥了一眼懷錶,再看看馮夜樞的表情,在演藝圈,自己說這種話其實已經過界,更何況自己論相貌沒有相貌,論性格更是普通,連點讓馮夜樞留戀的東西都沒有。要是馮夜樞生氣要辭退自己,那要怎麼辦?
程敘簡直是後悔極了。可是自己那點陰暗的嫉妒心,依然在發作著。
他拿起桌面的杯子,一口氣喝了幾口水,這才有了勇氣看馮夜樞,等他說話,那點陰暗的嫉妒心,完美的隱藏起來了——但之前話已經說出口,也沒有後悔的餘地,只能賭一賭馮夜樞還對自己這個助理有那麼點情分吧。
沒想到,馮夜樞的嘴角竟然泛起一絲輕微的弧度,雖然十分清淺,但又怎能逃得過程敘的眼睛。“那是一個同事不小心落在我這裡的,本來想還給他,但是他本人說不用了。這東西我自己也用不著,你喜歡的話就送你好了。”
馮夜樞語氣平靜,不帶半點作偽,程敘怎麼也聽不出一絲破綻來。更何況這圈子裡的人多的是出手闊綽,一件飾品對他們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面對馮夜樞這樣坦蕩的態度,程敘微微有點高興,但他並沒有答應下來,畢竟這東西是別人的,“這恐怕不太好,畢竟是相當昂貴的東西,還是夜樞留著吧?”
“如果不收的話就替我保管著吧。”馮夜樞提起精緻的錶鏈掂了掂,最後讓它從指間滑落,穩穩地落在程敘手中。
表面上還稍微殘留著馮夜樞手心的溫度。程敘也不知馮夜樞是神經足夠粗還是對他足夠信任,大凡一些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東西,比如片方或者應酬得來的禮品,都是看也不看就交給他處置,就差沒把銀行賬號也交給他管。但不得不說,他在心裡無數次暗暗享受這樣的感覺。
自己和其他人並不相同,宛如為自己最衷心所*,打理他所有的一切,不動聲色,侵蝕他的點滴生活,直到有一日他會恍然發現,若沒有自己,他似乎缺少了什麼——這是自己的最小的一點自私,渴望被神成全。
這個東西,自然也會被存放在那個他專門為馮夜樞開設的地方,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會想到。
只有那個東西而已。
不知第幾根菸的菸灰掉落,整件事情的輪廓漸漸在腦中成型。那天的晚歸,還有外衣裡的連結串列,都是因為蕭眠月——如果不是他受傷的時候竟然找到自己臨時的居所避難,也不會因此知道姬氏不為人知的內幕,也不會莫名其妙地留下那隻連結串列,更不會一時輕率,把它隨便留在了程敘那裡……
如果程敘的死真的是自己一手造成,就算融屍為水、焚骨成灰,都抵銷不了他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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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開什麼玩笑!”
自打認識季東來以來;孟煙池還沒見他如此失態過。頂著一頭亂髮對著手機大喊大叫什麼的……在這之前讓他如何想象都想不出素來整潔的季東來會以這個形象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大早上的,大部分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孟煙池的房間正好離季東來很近;被這麼一喊就再也睡不著了。住宿的地方隔音並不是很好,加上早晨特別寧靜;一下子好多人都被這動靜驚醒。
能讓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