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落在地面,頓時粉丨身丨碎丨骨。
隨著那清脆的一聲響,怒火就如潮水般陡然退去。那一地的碎片,就像他的憤怒燒盡之後,徒留無處可去的悲哀與失望。
“李臻!你沒事吧?”羅建周聽到響聲立刻奔來,見到李臻的臉色略有發白,立刻將他半圈在臂中,一邊喚工作人員來打掃碎片,一邊與李臻低聲詢問。李臻的呼吸略帶不穩,眼神卻亮得驚人,“建周,你看到剛才馮夜樞的樣子了嗎?你一定不敢相信……馮夜樞會露丨出那樣的表情。馬上把人都叫回來,立刻開始!——那樣的鏡頭,我一個都不想錯過。”
他在家裡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一夜,卻等到了警丨察的電丨話。
從一地的菸頭中站起身來,曲正揚搖晃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天以來沒有吃任何東西,眼前有些發懵。他扶著門穩了穩身形,在屋中四下翻找,將家裡所有的現金帶在身上,這才出門。
在警丨察局裡……至少說明末末平安無事。
聽到電丨話的那一剎那,曲正揚緊繃的神丨經猛地放鬆丨下來,讓他幾乎要昏過去,因此沒有注意到警丨察語氣中的冷淡和鄙夷。末末熟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有時會自己出門去逛逛,沒想到昨天晚上離開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曲正揚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料到最後得到的訊息是:末末被丨拘丨留了,現在在警丨察局裡。
拘丨留末末的原因很簡單:偷竊。
沒有任何誤會的可能,售貨員和在場的其他幾位顧客的證詞一致證明,是末末趁著售貨員不備,將櫃檯上暫未收好的珠寶偷偷放進了褲子口袋,接著就逃跑。售貨員發現之後衝上去追,末末一路跑進小巷,裡面的人早就在等他,將追來的售貨員打了一頓。最後商場報了警,警丨察只逮到了末末,其他同丨夥早就不知所蹤。
“曲先生,您是這小流氓的……老丨師?”看了曲正揚的工作證丨件之後,警丨察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那臭小子嘴還挺硬,不肯說贓物在哪,也不招出同丨夥是誰。據報案的人說,他偷的東西價值十多萬,足夠他坐上幾年。您要是老丨師,就開導開導他,早點丨招供,沒準能少坐幾年。嘿。”
也許是曲正揚堅冰般冷銳的眼神讓他坐如針氈,警丨察也不敢再多冷嘲熱諷,直接讓曲正揚進去了。
末末被手銬銬著坐在他面前,嘴角青紫,一身狼狽,只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曲正揚。
曲正揚這才注意到,末末比之前圓丨潤了不少。面板和頭髮都變得有光澤,不再是那個像小麻雀一樣的小MB了。末末的五官也開始漸漸長開,有種少年獨有的柔丨軟和秀氣。他就像之前吵架的時候一樣,一言不發,倔強地盯著曲正揚。
“末末,為什麼偷東西,還打人?”曲正揚坐下來,手銬的反光刺眼地亮。
“沒錢。”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買給你……”
“你以為你是誰啊曲正揚?我要的那東西貴得很,你壓根買不起!”末末咬了咬青紫的嘴唇,手指緊緊丨抓著桌沿,“以你那點工丨資,絕對……不可能買得起!”
“所以你就去偷東西?難道為了錢你什麼都可以做?”
末末冷笑起來,“在你看來反正我就是個賣丨身的,偷偷東西有什麼大不了?沒給你帶綠帽子就好了。
“啪!”
這一個耳光正中末末的左臉,登時讓他的臉腫了起來,末末眼裡略略轉過錯愕,之後就是沉寂,再也不復言語。
曲正揚轉身出門,傳來摔門的巨響,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這一場拍的乾脆利落,李臻心滿意足,下場休息。
而孟煙池被馮夜樞一耳光打的都有些發昏,哪怕連耳朵裡都有些嗡嗡作響——這是真打,按照之前劇本上的安排,其實只要馮夜樞作出打的姿態,自己轉過臉就可以了,但是,馮夜樞整整一天都在這個耳光的劇情上NG,直到剛剛這一個貨真價實的耳光。
非常疼。
馮夜樞下手是知道輕重的,自己前世和今生都知道,這個男人性丨情堅毅隱忍,輕易不會失手,這個耳光,打的是有些重了——馮夜樞被什麼激怒,好像是無處可逃的受傷大犬,只能露丨出銳齒,低低咆哮。
LINDA上來給孟煙池敷冷水的時候,卸掉了妝都能看到孟煙池微微腫起來的左臉,她不由得抱怨了一句,“夜樞這一耳光打的有點重了啊,明天你要打多厚的粉才能遮住啊。”
她一面給孟煙池敷冷水,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