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放下滿懷的包裹,抬頭看向李穆。
李穆緊皺著眉頭道:“那個郭霞……”他頓了頓,看向阿愁。
阿愁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顯然只是在等著下文。
這坦蕩的神情,頓時又叫李穆抑鬱了。
此時他也只能吞下那口鬱氣,繼續道:“你幫我想個什麼法子,叫她別總來糾纏我。”
一聽這話,阿愁那雙小眼就瞪了起來,忙道:“我能有什麼法子?”——誰叫您老長了一張惹桃花的臉!她默默腹誹。
李穆則難得地帶著蠻橫睇她一眼,皺眉道:“我管你用什麼法子!反正你讓她別再來糾纏我。”
阿愁:“……”
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倆地位還如此不對等!
阿愁瞪著李穆默默鬱悶了一會兒,見他眼神堅毅,一點兒也沒有鬆口的意思,她便試圖跟他講一講道理,道:“這事兒吧……”她組織了一下言語,“其實吧,這是兩個人的私事,最好還是別叫別人插手的好。”——那意思,您老的事兒您自個兒解決吧。
李穆卻是把眼一橫,道:“你又不是別人。”
阿愁:“……”
“那個,”她掙扎道,“我跟那位小郡主也說不上話呀……”
“怎麼說不上了?!”李穆皺眉,“你們不都是女孩子嗎?女孩跟女孩總比我跟她更容易說上話吧。”
見阿愁張嘴又要反駁,李穆不耐煩地一揮手,武斷道:“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另外還有一件事……”
便是二十三郎的事了。
見他一臉認真地說起正事,阿愁不由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想著就算他不肯接受她的拒絕,她總還可以消極怠工的,便裝著個順從的模樣,隨著李穆轉換了話題。
對於整體造型一事,早在阿愁還在廣陵郡時,就在信裡跟李穆討論過的。所以如今說起給二十三郎塑造一個新形象的事,不管是李穆還是阿愁,其實心裡都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的。二人交流了一會兒各自的想法後,李穆便命香草去將那主角二十三郎請了過來。三人商量了一會兒,便先制定了一套初步的計劃。
李穆的這個計劃,二十三郎心裡其實並不怎麼信得過。他信得過的,只是李穆一向表現出來的才智罷了。不過,二十三郎卻有一個李穆怎麼也及不上的優點,就是他極擅長聽取意見,所以在權衡利弊後,他倒是極願意配合一試的。
以李穆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計劃,他和李和最後商量定,讓二十三郎暫時還是維持著那副病癆般的老模樣,直到過年期間宮中大宴時,再讓他來個大變身。
阿愁聽了,頓時皺眉道:“那我不是要在京城留到年後了?”
李穆道:“反正你回去也沒什麼事。”
李和卻是看看李穆,對阿愁笑道:“你留在廿七身邊也好,省得叫那些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去。”
李穆一聽這話就咳嗽了起來,倒引得阿愁帶著莫名其妙的神色向他看了過去。
李和見狀,便問著李穆:“你沒告訴她?”
“告訴我什麼?”阿愁忙問。
李穆卻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先把李和送了出去。
等沒了閒人,他這才將他一直瞞著阿愁的事告訴了她。
卻原來,如今李穆名下公開的產業,除了那過了明路動不得的制鏡坊和玻璃坊外,便只有這花間集了。而花間集於短短几年間便名噪整個大唐的事實,則頗叫一些人眼紅。也虧得這產業是歸李穆所有,且他那王府二十七郎君的身份也頗為唬人,便叫許多蠢蠢欲動的人都沒敢下手。
然而,外人不敢下手,卻不代表家裡人不敢下手。於是乎,半年前,京裡便出現了一個名為“草間集”的脂粉鋪子,且其產品幾乎全都是仿照的花間集的產品。而這家草間集的東家便是李穆的兄長,廣陵王府裡那位最有錢的十七郎君了。
不過,據李穆的調查,那位如今還在廣陵城的十七郎君只是明面上擺著的東家,背後的東家其實還有個十四郎君的。
“那草間集里弄出來的東西到底不如我們花間集。廣陵城裡傳來的訊息說,十七郎一直在你們那些梳頭娘子裡尋找本事跟你差不多的人,只是到現在也沒能找到。如今虧得你進了京,不然只怕他們遲早要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因我早料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李穆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道,“其實,你身邊一直有我的人跟著呢。”
而對於這一點,阿愁也早就預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