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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阿愁姐。”自知闖禍的冬哥一臉忐忑地看著她。在他的身後,是剛才那個及時抓住冬哥的三旬男子。

阿愁此時也顧不上跟冬哥敘舊,只安撫地衝冬哥笑了笑,便又轉過身去。

她剛要再次開口,冬哥身後的那個三旬男子已經擠進人堆裡,伸手從阿秀的懷裡接過李穆,並且一把將李穆從地上抱了起來,又扭頭看著眾人道:“麻煩誰去周家小樓看看孫二先生可在家。”

沒能擠進人堆裡的二木頭聽到他爹的名字,立時跳著腳叫道:“我爹在家呢,我去叫他。”說著,拔腳就往回跑。

四丫也喊著“等等我”,向他追了過去。

見有人去叫大夫了,男子這才回過頭來,對被李穆的鼻血給嚇住了的李程等人道:“不好叫小郎一直在這地上躺著……”

他話還沒說完,那原本因震驚於李穆的身份而一時懵住的宋老爹也反應了過來,忙接話道:“對對對,不能就這麼躺著。”又指著自家的老虎灶道:“來來來,先把小郎搬到我家去,老虎灶旁邊暖和,不會凍著。”

有人挑了頭,原本因怕受牽連而縮手的鄰里們見了,便紛紛都丟了顧慮,熱心地擠上前來幫著忙。於是,等二木頭拖著他爹,後面跟著聽到訊息的莫娘子,以及周家小樓可以閒下手來的一眾鄰居們過來時,李穆已經被安置進了宋老爹家裡。

他們進門時,那王府裡的兩個小郎君正被一群婦人們殷勤地圍著,卻是正如鴨子課堂般,人人都爭著想叫王府小郎君試一試她們家裡祖傳的止鼻血秘方。一向動作利索的宋老孃更是已經備好了兩個包了香灰的麻布團,只等小郎君一點頭,她立時就能供應上……

和別人一進門就好奇地尋著那王府兩位小郎君不同,莫娘子一進門就四處找著阿愁的影子。偏阿愁生得又矮又小,叫她費了一番功夫才從人縫裡看到,原來阿愁正給瓏珠——即鄭阿嬸的女兒阿秀——在打著下手。那瓏珠則拿著一塊帕子,細心地擦拭著李穆那沾了血的臉和手。

至於那“病患”李穆,其實這會兒他早就已經不流鼻血了,不過因那些婦人們都只顧著爭誰家偏方有用了,竟是誰都沒有注意到。而如宋老爹他們這些注意到的,則只相信大夫的話。因此,直到宋二先生給出個“無事”的結論,眾人這才全然放了心。

和不知究竟的鄰里們不同,只比李穆大了四個月的二十六郎李程,可是深知二十七郎那美人兒燈似的身子骨的。他生怕因著這個意外,叫好不容易痊癒了的李穆“舊疾復發”了,直到那個看上去似乎挺可靠的郎中判了個“無事”,他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然後便想起那個“始作俑者”來了。

於是他一扭頭,這才頭一次注意到,那個把二十七郎撞了個滿臉血的小丫頭,居然就是上午時那個不知感恩的醜丫頭!

“誒?!”他立時抬手指住阿愁,“怎麼又是你?!”

正將重新搓過的帕子遞給瓏珠的阿愁一抬頭,便直直對上了二十六郎指向她鼻尖的手。

她忍不住一眨眼,那不大的一雙眼裡,兩隻烏黑的眼珠竟於無意間對成了個鬥雞眼兒。

這滑稽的模樣,便是李穆見了,都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來。雖然他心裡很看不上這女孩的笨,可他也知道,他之所以受傷,其實也怪不得這個女孩,於是便對李程道:“二十六哥,不關她的事,這是無妄之災。”

李程也被阿愁這鬥雞眼兒給逗笑了。他縮回手,道:“你鼻子被撞出血這件事,倒確實算得是無妄之災,可之前你幫她解圍,還有才剛你拉住她,才沒叫她被車撞上,這兩件事,她總該要謝你的吧?”

而,別說二十六郎這時才注意到阿愁,便是阿愁,也因著孫二先生說李穆“無事”而放了心,卻也是同樣才注意到李程那醒目的一身大紅團花錦袍。於是,她也想起上午的事兒來了。

當然,這會兒她也已經意識到,她竟誤會了那個“念妻”二字——原來是“廿”,“廿七”。二十七的意思。這個“廿”字,雖於這個時代裡常見,可在秋陽的那個年代裡,這個字都快沒人認識了……

阿愁自認為是個恩怨分明之人,雖然救她的這孩子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但好歹人家確實是有恩於她。於是她毫不含糊地站起身來,衝著那兩兄弟行了個屈膝禮,大大方方道:“多謝兩位郎君。”又解釋道,“其實早上就該道謝的,只因當時人多,一時也沒聽出來是誰幫我解了圍,這才失了禮數。”說著,又轉向李穆鄭重行了一禮,道:“多謝小郎兩次幫了我。”

見這女孩還知道感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