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對縣主之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老高埋首叩頭。
熙元帝掀起冕旒,往跪在地上,表情真摯的高源看去,又望向宴席中的嶽瀾依,問:“那不知瀾依縣主……”
話還未問完,就見嶽瀾依自宴席上猛地立起,毫不矜持的回道:“我願意。”
一句‘我願意’讓舉殿譁然。
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鎮國公的臉色了,總之黑的不行。
“你……”
鎮國公剛反應過來,張口說了一個字,就被帝臺之上的熙元帝打斷:“既然兩情相悅,那朕便樂的做這個媒。瀾依上前來接旨吧。”熙元帝對躍躍欲試的嶽瀾依招了招手,嶽瀾依欣喜上前,與高源並排跪在地上。
鎮國公慌忙阻攔:“陛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熙元帝嘆了口氣:“擎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種事情只要你情我願,那需要旁人從長計議呢?朕覺得高愛卿很好,有勇有謀,此番又立下大功,如今官居一品,不算委屈了瀾依,朕是瀾依的親姑丈,朕不會害她的。”
鎮國公被熙元帝這番話說的無可辯駁,嶽瀾依跪在地上拉了拉鎮國公的手,說道:“爹,我都這麼大了,您就讓我做一回主吧。”
“是啊舅舅,有句俗話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既然表姐喜歡,高將軍又一片痴情,您就成全他們吧。”祁昶也站出來勸了一句。
鎮國公在這連翻攻擊之下,無可奈何大大的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陛下和殿下都開口,那我便不多言,只是這個女婿到底如何,還需經過我的試煉才行。”
嶽瀾依急了,剛要張口辯駁,被一旁高源攔住,只見高源規規矩矩的對鎮國公磕了兩個頭,鄭重說道:“只要國公願意給屬下機會,不管什麼試煉,屬下都願意去做!還請國公成全!”
鎮國公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女兒目光幽怨,不用想也知道此時她心裡正埋怨他這個當爹的,可他說到底也是為了女兒好,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總要各方面都考量清楚了之後才能確定這人是否值得託付終生嘛。
高源這孩子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為人有謀少勇,心思雖細膩,可做事總有瞻前顧後之感,不過這回他竟能為了瀾依在殿前說這番話,還算有那麼點勇氣。
太子說的那句話,話糙理不糙,女大不中留啊——
“就……就聽陛下的吧。”鎮國公妥協。
嶽瀾依當即喜笑顏開:“多謝爹爹。老高快磕頭……”
高源立刻機靈的跟著嶽瀾依一起給鎮國公又磕了兩個頭,速度之快,讓鎮國公想躲都沒來的及。
“好啊!好啊!朕的侄女終於有人要……呃,不是,是終於覓得良緣,哈哈哈。”
熙元帝一不小心差點說了句實話出來,幸好收住,話鋒一轉岔了過去,才不至於得了鎮國公更多的怨念。
封賞宴會上,除了封賞有功之人外,陛下還親自下旨,賜婚鎮國公之女瀾依縣主與護國將軍高源的婚事,可謂是喜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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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蘇霓錦一身睡袍,獨自倚靠在西窗前賞月。
祁昶被瀾依表姐和老高他們拉去喝酒慶祝了,蘇霓錦宴席之後覺得身子有些乏便沒有前往參加。
回到東宮以後,還莫名吐了,太醫來過一趟,現在已經走了。蘇霓錦覺得心情有點複雜,就遣了所有人離開,自己待在寢殿裡平靜心情。
忽然身子被人往後一拉,蘇霓錦剛反應就跌入了一個溫暖懷抱,熟悉的感覺席捲全身,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乾脆舒服的靠了上去,問道:“不是去喝酒慶祝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表姐和老高的婚事已經耽擱了好多年,今天既然事成,自然是要好好慶祝的,蘇霓錦都已經做好了今夜祁昶不回來睡的準備。
祁昶身上帶著些微酒氣,應該只是淺嘗即止,沒喝多少,只聽他溫言道:“是他們成親,他們自己去慶祝好了,我可是有家有妻之人,跟他們可不同,怎可讓我家嬌妻獨守空房呢?”
一邊說,祁昶邊在蘇霓錦耳廓旁旖旎親吻,從耳廓親到臉頰,再到脖子,一雙手也在四處點火,蘇霓錦咬著唇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順便按著祁昶還想作惡的手。
“怎麼了?”祁昶貼著她的耳朵問,身上的熱氣將酒意微微燻出,讓蘇霓錦都感覺有些醉了。
“祁昶,你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