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巴結著,把女兒送進去,自是當成睜眼瞎,沒有看到方如月穿什麼衣裳。有的為了討好,甚至幫襯著淬罵幾句內務府。
沈青嵐冷眼旁觀,看著穿絳紅色宮裝的榮貴妃,抿唇一笑,低垂著頭,等著接下來的冊封。
先帝大部分的妃子全都送到了國寺修行,只留下了兩三位,都是有功績,或者母族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還有便是又子嗣的人。
分別冊封為太妃。
輪到榮貴妃時,榮貴妃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柔和了面部冷漠,稍顯平易近人。
內侍公公展開聖旨,正要宣讀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皇貴妃的鳳袍弄錯,難道榮貴妃的頭飾,內務府也弄錯了?”
內務府總管之前揹著黑鍋,那是得罪不起方總督,還有掌管後宮的皇貴妃。但是榮貴妃不一樣,韓府與她撇清了關係,而且又是先帝的妃子,若是再扛下來,指不定皇上要治罪。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先帝后妃,內務府並沒有安排東西送出,而是等著皇上冊封后,再按照分位安排。”
言外之意,便是那頭飾與內務府無關。
榮貴妃一時怔愣住,不明就裡。伸手摸著斜插進發髻內的金釵,摘了下來。五尾金步搖,變成了九尾。貴妃是五尾,皇貴妃七尾,皇后則是九尾,她今兒個戴九尾金步搖,身份上便逾越了,不禁面色大變,嚴厲的看向給她梳妝的紫雨。
紫雨面色慘白,渾身哆嗦,在榮貴妃的注視下,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娘娘饒命,奴婢給您戴的時候是五尾金步搖,奴婢沒有半句謊話。”
榮貴妃看著金步搖,有四尾根部稍稍彎折,反面沾有透明的粘物,顯然是另外四尾膠粘在其他四尾背面,而後她戴著時,看著只有五尾。等她一路走來,太陽將粘物給曬化了,藏著的四尾便分展出來,而此刻,她沒有銅鏡觀察儀容,自是發現不了,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
若是如此,紫雨斷然不會不知曉!
目光陰寒,沒有想到跟隨在她身邊忠心耿耿的心腹,也到最後的關頭,背叛了她!
紫雨渾身顫慄,她也是被逼沒有辦法,沈青嵐送給榮貴妃的頭面有問題,是被斬皇后的物件。皇后被抄家滅族,所有的物件都該收入國庫,她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手中卻出現了皇后生平的物件,成了盜竊。
而這盜竊卻是要被殺頭!
她想要狡辯是沈青嵐送給貴妃娘娘榮升太后的賀禮,若是如此,便應當是好好收藏在榮貴妃的禮品中。榮貴妃在外的聲譽極好,斷然是不會轉手將禮品送給一個丫鬟,侮辱燕王世子妃!
誰都知曉,燕王世子是新帝身邊的近臣,大紅人。又極其的護短,知曉夫人被侮辱,投上反對的一票,榮貴妃便會和太后之位失之交臂,那時候她這個‘屈辱’也沒有好下場!
就在她無措的時候,有人將這個金步搖給她,只要今日冊封大典時,給榮貴妃戴上,便保證她性命無憂,當即她就答應了。
可現在看到榮貴妃吃人的兇狠模樣,心肝直打顫,濃濃的恐懼席捲著她。
“娘娘,奴婢該死,奴婢也不知這釵上面的玄機。看到這隻金釵漂亮,極為襯您,便給您戴上了!”紫雨牙一咬,對放答應會保護她,一定不會讓她有事。只要她一口咬定不知情,榮貴妃也不會對她如何。
榮貴妃似乎瞧出了紫雨的心思,冷笑了一聲:“這賤婢膽敢陷害本宮,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紫雨一陣心驚,她跟在榮貴妃身邊多年。她的一言一行,說話的細微表情,代表著她的情緒,此刻,擺明了是在對她施威。若是她招了,便放過她一馬,若是抵死不認,便真的將她亂棍打死。
心中驚慌,無措的尋找著那晚保證救她的人,卻發現天色太黑,她根本沒有看清楚樣貌。心急下,連忙說道:“娘娘,奴婢知罪。您將世子妃送給您的賀禮轉手打賞給奴婢,那副頭面是先皇后的遺物,本該要入了國庫。有人以此要挾奴婢,若是今日沒有將這釵給您戴上,到時候就揭發了出去,按奴婢一個盜竊的罪名,到時候要株連,奴婢情急之下,便犯了糊塗。懇請娘娘恕罪!”說罷,不斷的磕頭賠罪。
榮貴妃倒是沒有料到沈青嵐在頭面上下了陷阱,怕是她早就算到自個不會留著她的東西,打賞給宮婢,便挖好坑等著她跳!
帶著指套的手指,緊緊的扣著扶手,深深的劃下了幾道抓痕。
心思百轉,眼底閃過猙獰,榮貴妃怒斥道:“大膽賤婢,你非但知錯不改,反倒誣陷燕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