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是眼前這個女人下的毒手。
“本王定要瞧你能得意到幾時。”睿王一甩衣袖,便轉身怒氣衝衝的離開。
齊淺裳眼圈發紅,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襟:“嫂嫂……”
“陸姍,帶著小姐進去休憩,壓壓驚。”龔青嵐思緒依舊停留在睿王方才的那句話上,看著地上掉落的七彩琉璃石,上面刻著突厥文。眼底閃過深思,陷害齊景楓的事情,薄黎希可有插手?
但是他與鳳鳴是極好的盟友,為何要剷除了鳳鳴的心腹?這儼然是撕破臉的舉動!
“長眉,你去調查。”龔青嵐心中有事兒,便坐立難安。好不容易捱到了散宴,與韓老夫人說了一會子話,賞了她一副頭面,叮嚀她時常走動,便將她送出府外。
齊景楓已經在馬車上候著,喝了一些酒,玉白的面頰酡紅,似雲蒸霞蔚。一雙眸子漆黑而明亮,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你怎得先出來了?”龔青嵐一上馬車,便被他抱入懷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龔青嵐伸手擦了擦。回頭,看著他眼底的興致,驚呼:“你醉了!”
齊景楓抱著她躺在馬車上,輕啃著她的嘴角,似乎想到嘴裡有酒味,將臉埋在她身上磨蹭。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來回描繪勾勒,龔青嵐身子輕顫,咬著唇嚶嚀道:“別,孩子。”齊景楓手中動作一頓,嘆息了一聲,摸上她的腹部,閉上眼,睡覺!
龔青嵐呼吸有些絮亂,想問他發生了何事。又怕她一動,重溫方才的事。也閉上了眼睛,睡在他的懷中。
迷迷糊糊間,聽見他說道:“沐水嫣尋上了我,她說她腹中的孩子,是二弟的。”
龔青嵐一怔,瞬間清醒了過來:“你說什麼?”
“她說咱們齊家欠她的……”齊景楓話不曾說完,便被龔青嵐捂住了嘴:“咱們是安家。”
齊景楓一愣,忽而低笑出聲,在她紅而瑩潤的唇上輕啄一口:“安家。”
龔青嵐心中卻沒有這麼輕鬆,思索著沐水嫣為何要刻意找上齊景楓說這件事兒?既然是齊少恆的孩子,她為何要生下來?她失貞,有孕。盛家又為何要娶她?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接踵而來。
龔青嵐只感覺有一張大網,慢慢的編織,朝他們覆蓋而來。
——
鳳鳴自新婚夜後,便一直將自個關在龔青嵐住過的屋子,一步不曾踏出。
安平公主穿著一襲桃紅色碧霞羅衣,頭上綰著如意髮髻,左右兩邊,斜插著三支金簪,溫文端莊。身後跟著四個丫鬟,每人手中端著膳食、洗漱用品。
叩叩
安平公主親自敲著門扉,許久沒有人開門。輕輕的推開門進去,目光掃過四周,落在躺在榻上沉睡的男子。抿著的嘴角微微上揚,做著收拾,讓旁邊的丫鬟喚鳳鳴起身。
“駙馬、駙馬,今日要進宮。”丫鬟跪立在軟榻邊上,清脆的喚道。
鳳鳴微微睜開眼,窗外照耀進來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微痛,並沒有閉上眼睛適應光線,而是睜開了眼,看向了窗外。眼睛裡的痛楚消散,微微勾唇,沒有什麼痛苦是永恆。如這強烈的光束,刺痛雙目,迎接而上,他便能適應而不痛。
猶如心口的傷疤,痛著痛著,便習慣了。
安平公主見他起身,福身行了一禮,伺候他洗漱更衣。
鳳鳴擺了擺手,讓身旁的長隨伺候更衣。洗漱好,對安平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坐下。
目光深沉的望著安平,她目光清澈如水,一眼便能望見了底。清麗的面容,並沒有多出色,卻因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平添了一抹亮色。
拿著紙筆,寫著一句:“日後莫要伺候我,身旁都有丫鬟奴才。”頓了頓,鳳鳴加了一句:“府中庶務一直是龐叔打理,你便不用操心,有事尋他便是。”
安平看著幾句話,臉上的笑容不變,溫婉恬靜,寫下一手娟秀的楷體:“凌兒身體不便打理庶務,多謝夫君好意。”絲毫沒有新婚被冷落的幽怨。
“這是皇上賜婚,你若日後有中意的人。我便給你玉如意,你另尋夫家。”鳳鳴將紙遞給安平。
安平看著上面的內容,面色微微發白,拿著紙的雙手,微微發顫。提著筆,似乎在極力壓制心底的某種情緒,寫出來的字歪斜:“好女不嫁二夫,安平這輩子為夫君是從。”
鳳鳴淡淡的掃了一眼,目光微沉,推開筆墨紙硯,起身朝外走。安平立即緊隨著起來,尾隨著鳳鳴離開。
“駙馬,公主問您何時進宮。”安平身邊的乳母,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