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鑰斷然不可能將信藏進糧草!
“世子爺那邊長福已經傳遞了訊息過去。”紅玉捏緊了衣角,生怕這件事兒平息不了。
“你也莫要心焦,頂多不過一死。”龔青嵐哂笑道。卻讓紅玉吸了口冷氣,事態嚴重得超出了她的想象,難道世子妃、世子爺都無計可施了?
龔青嵐寫了一封信,交給紅玉道:“你去送給成翔。”
紅玉拿著信,匆匆的跑出門。
龔青嵐望著瑟瑟冷風吹颳著庭院裡枝椏,四處搖擺,抖落了枝椏上堆積的白雪,籟籟落下。
“陸姍,你給我拿件斗篷來。”龔青嵐緩緩的垂下眼睫,手中拿著廷珪墨,墨堅如玉,紋如犀。撫摸著上面描金雕刻的紋路,陣陣濃郁墨香撲鼻,竟是有些噁心反胃,皺了皺鼻,放下墨道:“備車出府。”
陸姍給龔青嵐穿上一件斗篷,攙扶著龔青嵐從側門出府。
門房的婆子看著龔青嵐上了馬車離開,連忙跑到了魏太妃的院落裡,對康嬤嬤說道:“嬤嬤,世子妃方才從側門出府,神神秘秘的,似乎有要事要辦。”
康嬤嬤給了門房婆子一錢銀子,思忖一下,轉身進了屋子。看著太妃躺在榻上,繡著絲帕,小聲說道:“方才門房的婆子來報,世子妃從側門出府了。”
魏太妃眉一皺,出府?這個時候她出府作甚?搬救兵麼?
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這次,她斷然叫龔青嵐有去無回!
“這些個糟心事,莫要說與我聽。”魏太妃一針一線,細緻的繡著絲帕上的睡蓮。
“太妃何不這次對她一網打盡?上次那般落了您的臉面,有讓晉陽王妃與您結仇,當真是可恨之極,難不成就輕易的饒了她?倘若如此,府中的人,怕都不將我們佛香閣放進眼底。”康嬤嬤惙攛著魏太妃對付龔青嵐。
魏太妃意味深長的看了康嬤嬤一眼道:“這事兒不用你操心,她出了府,本宮自是讓她永遠回不來。”嘴角露出一抹陰寒的笑,咬斷絲線,看著睡蓮上因刺破她的指頭,一滴殷紅的血,暈染在其上,扔在了火盆中,看著絲帕被火蛇瞬間吞噬,冷聲道:“再喜歡,再如何用心繡制,但凡有一絲瑕疵,傷我半分,便是留不得。”
康嬤嬤似乎從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頭垂得更低了。
而那頭龔青嵐出了府,馬車直奔茶樓。小二將人領到了二樓的雅間,便看到裡面坐著魏邵天,他懷中抱著醉月。
心中毫不意外,自從醉月給她虛假訊息時,便知她已經被魏邵天識破,或是投靠了魏邵天。從容不迫的在他們對面坐下,徑自斟茶,淺嘗一口,舒展的眉頭微皺:“甜了。”
魏邵天一襲冰藍色的錦袍,唇紅齒白,只一雙眸子太過陰柔。捏著醉月的臉頰,陰邪的說道:“這不是感謝燕王世子妃,給本少爺送來這麼一個善解人心的解語花。”
龔青嵐目光淡淡的掃過醉月,醉月躲閃著龔青嵐的視線,垂著頭擺弄著手指說道:“燕王世子妃也莫要怪我,你將醉月贖出來,醉月已經把恩情還清。醉月喜歡上二少爺,人心都給了他,在醉月的心知已經是醉月的夫君,自是要幫襯著夫君。”
“但願他如你一般,將你當作他的妻。”龔青嵐話語平淡,透著絲絲冷嘲。
醉月絲毫不惱,輕笑道:“燕王世子妃將我救出來,無非是互利互惠,可你傷害了我的利益。讓我替你送死,醉月自然是不依。”
龔青嵐笑而不語,轉動著手中的茶杯,看著裡面淺綠色的茶湯,輕嘆道:“那今日請我來,有何事?”
“也沒什麼,就是請你欣賞一出好戲。”
魏邵天命人將雅間裡的一幅畫給捲起來,裡面是坐著兩男三女。龔青嵐的目光落在了一襲月白錦袍的男子身上,他身旁兩側,各坐了一名女子。右邊那名女子,從穿戴舉止,可看出是貴女,而不是風塵中女子。
而另一名男人,大約四十多歲,身側亦是坐著一名風塵中的女子作陪。
目光一沉,變得有些微妙。齊景楓去了莊子,卻是出現在了這裡。絲毫口風沒有透露給她,並且,他向來不近女色。而今……
那名貴女,為他斟酒,笑說了幾句話,他遲疑了片刻,便端著酒水飲盡。對面的男人,便是撫掌大笑。
龔青嵐收回視線,心裡雖是掀起了波瀾,面上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倘若他在外應酬,我都要時時刻刻相隨,便是說不過去。”
“你不在意他身畔的女子?”魏邵天笑的意味難明。
“他身畔有女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