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可要下來走?”齊景楓掀簾,前面堵著幾輛馬車。
龔青嵐頷首:“只得如此了。等疏通,這都要日頭西落了。”
幾人便下了馬車,適才發現之所以這麼擁堵,是前面的一間藥鋪子,被人鬧事,這些個人都圍堵著看熱鬧。
“這都沒人管麼?”龔青嵐微微擰眉,朝人群中間瞥了一眼,這一眼,卻讓龔青嵐心中一震,面色微白。
齊景楓察覺到龔青嵐的異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那名男子穿著青衫,墨髮斜插一支木簪,清潤儒雅。此刻,被幾個大漢包圍,依舊面不改色,與他們在交涉。
“你認識?”齊景楓挑眉,她成婚前只認識齊少恆,其他的男子倒是沒有熟識的。
“不認識!”龔青嵐搖頭否認,目光卻是依舊看向那名青松傲雪般的男子。
齊景楓目光平和的望著她,龔青嵐避開了他的視線。緊緊的絞擰著手中的錦帕,倘若不是突兀的見到他,她都要忘記,還有這樣的一個人——納蘭卿!
前世裡,她落了孩子,身體虧損,便是一直由他替她調養!自從齊景楓死了,她便時常做噩夢,似乎那時候便有些精神失常了!後來齊少恆欺騙她,娶了妻子,一個一個女人納進門,她殘害了他的妻兒後,大約那時候她已經瘋癲痴狂了,常常出現幻覺,所有出現在齊少恆身邊的女人,都是要殺她,她便心狠手辣的一個個的除掉。
非但沒有緩解了症狀,反而越發的嚴重。
是納蘭卿說她心思太過,殺虐太重,才會魔症了。便每日裡都來府中一個時辰,開導她。
她是有所緩解,可那往後,便更加的依賴了他。每日都央人去請他入府,將心裡的事兒,全都說與他聽。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他不會打斷你,也不會因為她的心狠手段,腌臢毒辣而厭棄。只希望她能改邪歸正,不要再亂害人。
可,當她漸有起色的時候,他卻突然不來了,醫館也關門了。她便去讓齊少恆替她找人,那時候齊少恆說他回了家鄉,她信以為真,卻不知,納蘭卿遭了齊少恆的毒手。
後來無意間才得知,竟是因為齊少恆害怕她將齊府的財產分給了納蘭卿。
“大少奶奶,屬下查探了一下。這名男子叫納蘭卿,是剛剛來到燕北的大夫。由於醫術高明,搶走了不少的生意。對面的醫館便請人來找茬。”陸姍最會觀顏察色,早已知龔青嵐是認識納蘭卿的,便悄無聲息的去打探。
龔青嵐頷首:“開門做生意,便是有好有壞,手藝比不過人,便要潛心鑽研,而不是用這等腌臢的手段。陸姍,你去幫幫那名大夫。”
“為何要幫他?”齊景楓啞聲道。
“醫者受人尊崇,何況,你我都是病人,都要依仗了大夫。說不定那一日,便用的著他,今兒個,便藉機讓他欠下人情。”龔青嵐卻在心裡想著,算是彌補了對納蘭卿的愧疚吧。前世需要他,今生便是不必了。
“可要我日後照拂?”齊景楓見她心事重重,忽而開口道:“對面的醫館,是燕王側妃的弟弟所開。今日裡你幫忙,或許會害了他。”
“那你便安排個人進醫館,護他一段時日。”龔青嵐也察覺不妥,補充道:“幫人便幫到底,也不至於會因為我的出手而害了他。”
齊景楓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管如何被刁難,始終含笑的男子,心裡,竟是有著危機感。
“我們走吧。”龔青嵐打算離開,正好對上他望來的視線。那雙似涓涓溪水,清澈明淨的眸子,令人舒心寧靜。此刻蘊含著感激,含笑對她作揖。
一派優雅謙謙君子的作風,讓她恍惚的記起前世裡,他狠狠的撕裂她心底的傷疤,說她是愛著齊景楓,只是被仇恨矇蔽,誤害了他,才會瘋癲。
似乎被戳到了痛腳,她拿著東西對他打砸。臉上被砸出了瘀傷,依舊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溫潤儒雅,彷彿天生便是沒有脾氣的人。溫和的勸慰道:你如今不過是自欺欺人,若他死了,按理說你該是大仇得報的痛快!為何對著他的遺腹子時哭時笑?
龔青嵐扯了扯嘴角,大約那時候,她是真的瘋了。可為何重活了,又正常了?
或許真如納蘭卿所說,她那時喜歡上齊景楓,因他的死,著了心魔。到死的時候,不過是突然豁然開朗後的釋然,自然而然的,便走出了心魔。
齊景楓見她情緒突然的低落,不由得多看了納蘭卿一眼。
“可要去選皮草?”齊景楓側頭,詢問著心不在焉的龔青嵐。
“好。”龔青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