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手賬算的不錯,是我見過最好的。”龔青嵐沒有察覺到身旁人微妙的變化。
她每說一句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手心,唇畔一張一合,彷彿羽毛般掃過手心,心中一動,坐直了身子。
“改日裡你與我去書房算賬。”齊景楓身子倏然緊繃,面不紅,心亂跳的說道。
龔青嵐並沒有領悟他話中的意思,懶怠的嗯了一聲,慵懶的說道:“今夜裡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好。”齊景楓側身躺下,左手穿過她頸後,將她的頭枕在手臂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忽而觸感不對,伸手去摸。
龔青嵐只感覺自己被他那一擺弄,傷口裂開,痛的臉皺成一團。感受到他搭在肩頭的手,試探的朝臂下捏。一個側身,趴在他的胸膛,正好胸口壓住他那一隻手。
齊景楓眼底有著尷尬,他手一抽動,便是觸到那綿軟,她更加用力壓緊了一分。手一頓,便再不敢動,由著她壓在身下。
將臉埋在他胸口的龔青嵐,嘴角微微上揚,沉睡了過去。
——
陳府
齊楚嬰穿金戴銀,日子過的舒適愜意,就連臉上的疤,都被陳蕭給的藥膏祛除了。
看著銅鏡裡光彩動人的模樣,齊楚嬰臉上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卻又透著��說睦湟狻�
龔青嵐,你千方百計毀了我的臉,無非是不想我變成金鳳凰。
可,那又如何?
她如今雖是妾,陳蕭待她千依百順,與那鄉野村姑,行為粗鄙的李鳳姣比起來,她更得陳蕭歡心。否則,陳蕭為何十有*,是夜宿在她的屋子裡?
手摸向肚子,李鳳姣給她喝的避子湯,她攏絡了廚娘,全部換成了補藥。若她肚子爭氣,一舉得男,不但可以得到陳家產業,還能坐上夫人的寶座。
“小桃,你去知會夫人一聲,我出府一趟。”龔齊楚嬰撥弄著頭上的珠釵,放下銅鏡,整理著衣裳,將手遞給小橘,扭著腰,妖嬈多姿屋子。極為享受護衛如餓狼一般,散發著綠油油的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有一股莫大的成就感,填滿她漸漸扭曲的心。
瞧,她青春奔放,美妙可人,陳蕭怎能不對她傾心?
“姨娘,老爺說讓您早些回府,他今夜宿在您房中。”小桃不一會兒,便喘著粗氣,追了上來。
齊楚嬰挑眉:“哦?夫人如何說?”
“夫人吩咐奴婢告訴您,好生伺候老爺,莫要怠慢了。”小桃吱吱唔唔的說道:“奴婢聽說夫人……夫人有了身孕,方才被診出來。”說罷,小桃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齊楚嬰的神色,齊楚嬰揮手,一巴掌甩在小桃的臉上,印下四個手指印。
懷孕?
齊楚嬰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消化了這訊息。臉上一陣扭曲,這個賤人不說不會下蛋麼?怎得突然就懷上了?
震得發麻的手心,貼在了肚子上,眼底閃過猙獰。這賤人給她避子湯,卻是自個懷孕!心底憤恨不甘,若是她率先生下陳府長子,那還了得?
不,不行!絕對不能給她生下來!否則,這輩子她都只能為妾!
齊楚嬰似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庭院裡急行幾步,眼底驟然閃過一道亮光。附在小桃耳邊嘀咕了一聲,露出一抹狠唳的笑:“我今兒個乏了,便不出府了。”風情萬種的走進屋子。
晌午時分,陳夫人端著一碗湯藥喂下突然病倒發高燒的繼女,看著她燒的迷糊,大半數的藥汁流了出來,臉蛋紅得似熟透了的蘋果,伸手一抹,一片滾燙。
陳蕭站在陳夫人身後,一張國字臉,五官英挺。大約二十七,臉上卻有著歷經滄桑沉澱下來的睿智穩定。
“商兒如何了?”陳蕭濃墨般的眉頭緊蹙,陳商是他與亡妻生下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子嗣。
“奶孃說商兒貪涼,受了風寒,發了高燒。喂下藥,卻絲毫不見起色。”陳夫人心焦如焚,她知曉陳商在陳蕭心中的地位。他信任她,將孩子寄養在她名下,可她卻辜負他的信任,將孩子照顧得病了。
“去尋燕北最好的大夫給商兒醫治。”陳蕭果決道。
陳夫人立即吩咐丫鬟去尋大夫,不到一個時辰,便尋來五位大夫,可依舊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燙,人渾渾噩噩,說著胡話。
陳夫人心焦,摸著肚子,覺著這個時候告訴他,無疑不是一個好時機。怕有心人說她有了自個的骨肉,便是容不下前頭夫人生下的孩子。
眼底閃過一抹黯淡,端著水,親自為陳商擦身。
陳蕭注意